唐氏此时开了口,“儿媳妇是什么时候看到我有一件新嫁衣了,当年你们几个还小,日子过不下去,早已经拿去当了,怎么可能还收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你们想我死那就直说。”
谢二虎附和着:“娘说的什么话,家里多是爹做主,娘也是知道的。”
他一边说一边朝唐氏走来,瞧着这意思是将仅有的一张木床给翻过来寻找了。
唐氏坐在那儿不动,藏在袖下的手不由得颤抖,不知多紧张,这三个儿子,老大没主见性子软都听两个弟弟的,两个弟弟却是横蛮不讲理的性子,哪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中。
眼看着谢二虎要将唐氏推翻,谢宁忍着痛抚着腹部冲进来,上前就抱着谢二虎的手臂下嘴。
谢二虎吃痛,气得面色铁青,抬掌就要朝侄女拍过去,旁边坐着的唐氏一着急,取下头上的铜簪朝儿子胸口刺入,布衣裳被刺穿,谢二虎吃痛,下意识的退后,而谢宁却被甩向床头一撞,随即摔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谢二虎不敢置信的看向唐氏:“娘,你竟然对我下手?”
唐氏全身发抖,看着孙女倒地不醒,她没起身,却是双手用铜簪指向儿子,想了想又将铜簪指向自己的脖子,颤着声道:“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谢二虎吓到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冷静下来,朝地上不醒人事的侄女看去一眼,转身出了屋。
李氏见丈夫两手空空,冲过来就问怎么没寻到,谢二虎怒不可遏的瞪了李氏一眼,“都是你起的头,能有什么好东西,走。”
谢二虎一边走一边挠痒痒,不知不觉全身都发痒了起来,然而谢二虎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却是率先离开了。
茅屋前一片寂静,唐氏将谢宁抚起来抱在怀里,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用桐油抹着她的脸伤,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肚子。
好半晌谢宁才醒过来,身上淤青不少,她却鼓着一口气起了身,唐氏松了口气,好在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
谢宁将屋外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袱捡回茅屋。
唐氏从屁股底下拿出新嫁衣,原本整洁的衣裳如今揉成一团了,她再次用粗布将之包好,说道:“明个儿五丫头就去一趟县城,将这衣裳给当了,咱们万不能再有闪失。”
谢宁忍着痛点头,原来唐氏将东西藏在屁股底下,当真是用命护下的东西。
这一夜,谢二虎叫苦不堪,他全身发痒,抓痒时手劲又大,皮肤全部被抓破,于是又红又肿,好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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