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彭海一直通过饮酒来麻痹自己的大脑,从而规避噩梦对他的折磨,毕竟每一次梦见女朋友的惨死,对他而言都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痛苦。

但是在看到江言大难不死的神迹之后,彭海重新燃起了希望,再加上一直在寻找江言,所以这两天他并没有选择喝酒,没有酒精催眠的他,神经处在近一周来最为清醒的状态。那个一只纠缠着他的噩梦,并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抓准时机找上门来了。

这同样也是江言的好机会,他要通过接下来的举动判断彭海究竟有没有撒谎。

江言坐在床头前,在不打扰到彭海睡眠的前提下,轻轻地拨开彭海的眼皮,发现他的眼珠在急速的左右摇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已经进入快速眼动睡眠了,看来他并不是装睡。”

心理活动会通过行为表现出来,一个骗术精妙的人或许可以模仿浅层睡眠的状态,但是这种近乎抽搐般的生理活动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接下来,江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那个梦境的来临。

这份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两分钟后,彭海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常的举动。

他先是将四肢全部伸出被窝外,整个人呈“大”字形,舒展的平铺在床上,接着从小臂开始一直蔓延到每一根手指,都在无规则的律动着。

这是一种江言没法形容的状态,尤其是手指无规则的律动,也不像是舞蹈。

“但是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她浸泡在一个大水缸里,那种窒息感不是普通的梦境。”

江言突然回忆起彭海对他梦境的叙述,在它的梦里,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漂浮在一个大水缸里,并且感同身受。现在彭海自身的状态确实很像浸泡在水里,有一种随波逐流的自由感,身体的律动完全依赖水的流动。

“又梦到了那女孩浸泡在水缸里面吗?”

“嘶....咳....”在肢体上出现异动后不就,彭海的呼吸声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从一开始顺畅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堵塞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与鼻腔中,发出的呼吸声仿佛地狱传来的哀嚎,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就是他说的真是的窒息感吗?”这是江言第一次见到如此怪诞的梦境,以前他在大学上课的时候,听说过不少奇特的睡眠问题,但从来没有一种睡眠状态是这样的,梦境中的状态会表现在做梦人本体之上。

他原先的打算只是希望彭海会从梦话中透露出一些有关梦境的信息,但何曾想到过竟然是这么诡异的一幅画面,简直就像是梦境具现化了一样。

手指探向彭海的鼻息,发现现在他吸入和呼出的气息极度微薄,这种程度的呼吸可能也就刚刚好够他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难怪他会选择酒精来麻痹自己,以此来躲过噩梦的侵袭。这场噩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冲击,同时还有肉体上的痛苦折磨。

江言很想帮助他结束现在这种痛苦的状态,但江言明白,就像不能贸然叫醒梦游中的人一样,彭海的脑电波现在正处于剧烈的活动之中,突兀的打断这种状态,很可能会对他的神经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江言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这一个睡眠周期的结束,等到彭海回归普通的睡眠状态时,才能将他唤醒。

“希望你能忍耐住这份痛苦,等你醒来,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此时的江言在目睹了彭海痛苦的睡眠状态,已经全然相信了他所说的话,对他的那份怀疑也已然烟消云散,这只是一个深爱着女朋友的男孩。

江言握住彭海的手,希望能以这种方式给予他力量,告诉他有人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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