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来之初季春月,门外李花如积雪。’
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有如此景象。
周良善低低的吟唱,顿时也体会到了当初这位先生的意境。
可惜,这份意境不能放当饭吃,而且周良善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
现在的文字功底,都是前身所遗留下来的本能,若真有有儒道修士这一脉络,只怕也走不到多高远。
文学修养其实最做不得假,并非炒些几首诗,便能够成为一方文豪的。
”先生,吃饭了。”
暖椿带着大一号的围裙,在廊道另一头叫着,可以看出小姑娘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自从遇到暖椿之后,便就没有再吃穿些方面愁过。
“好,马上过来。”
周良善回答一声,而后开始自水井之中汲水洗漱。
“暖椿,明日土地神诞辰,青牛镇难得开一回庙会,你要同我一起前去吗?”
吃饭期间,随意问道。
小姑娘身为精怪,自然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场面,若非必要,是不会出行的,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先生不用了,不过家里该添置几样物件,非有不可,也不是什么浪费举动,等会我写在纸条上,明日先生别忘了在庙会上购买。”
“好,暖椿大管家放心,不会忘记的。”
周良善半是调侃的说道。
小姑娘只是面色微红,没有反驳。
………
第二日,本来私塾已经放假不用早起,可以睡个懒觉的。
只是,可能最近的生活都极为规律,形成了生物钟,一旦到了早上那个时间点,自然就醒过来,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了。
况且,小镇就和地球古代差不多,除了晚上数星星之外,就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只能早点睡。
前日张霞客邀请去土地神诞辰庙会的时候,也没有说个具体的时间,周良善思量着,应当不会是早上。
可惜,这一次失算了。
提起井水准备洗漱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左右,微黑但清秀的小男孩站在回廊处,持弟子礼仪。
“学生张晴朗见过周先生。”
对于这个年轻的夫子,少年没有丝毫轻视之心,那尊敬更是来自于内心深处。
起先只是父亲嘱咐与自己,绝对不能得罪这位先生,以后则是对夫子的折服。
虽说只有十二岁,进学业不过方才六年,但张晴朗自问自己学问做的虽不拔尖,却足够扎实。
这位新来的年轻周夫子,在学问一道必然极为高远,之前在传道授业解惑这方面,比自家先生请来的那位老夫子要擅长的多。
周良善回头,笑着说道。
“是晴朗啊,昨日布下的课业可有完成?”
张晴朗上山一步,走到中庭天井之中,连忙回道。
“回禀夫子,课业昨日回去就已经完成,不曾怠慢分毫。”
对于勤劳懂事的孩子,自然要善待一些,这是人的七情六欲逃脱不了,就是那些圣人,也有或多或少的私欲。
恰好,站着的张晴朗就是这种人,相对于那些天生聪慧的孩子,周良善还是更喜欢这个做事一丝不苟的少年。
蘸青盐,用柳枝刷牙,已经能够做到一气呵成,这是几日熟悉的结果,清洗一番后,放好柳木枝。
“晴朗啊,先生家乡那边有一句话叫做:天才是一成的天赋,外加九成的汗水,先生认为这话大道至简,却是真理。若是你坚持你现在的行为,终有一日尔会成功。”
言传身教,是每个老师的职责,周良善也不例外。
“多谢先生教诲,晴朗定然不负所望。”
瞧着小小年纪,就一副老学究的模样的少年,周良善觉得既惆怅又好笑。
少年老成有时候是好事,但少年人的童年乐趣,却不该被掩藏和抹除。
因此索性就半开玩笑的说道。
“别成天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否则以后老婆都讨不到。”
抬头盯着年轻的先生,张晴朗有些愕然,他以为以这种口气说话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小镇的叔叔伯伯们了,不会读书人。
“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人有些不确认的问道。
收起一旁的洗漱用品,摆放好之后,周良善淡淡的说道。
“晴朗啊,守规矩只是读书人的一种,恰好是这种最收规矩的读书人,其实最没有出息,你们那位鲁国出身的将读书人的地位硬生生拔高一筹的老夫子,未来可能会被封圣,但恰好他就是一个最不守规矩的人。”
作为私塾藏书,自然藏有鲁国那位老夫子的生平经历,周良善恰好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除了武力之外,其实就和地球上的那位儒家至圣老夫子差别不是多大。
书中最后以一句话总结,“夫子平生最厌恶所谓神道规矩,并且武力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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