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昱等三人急火火地冲出临安城,来到城郊空地,夏昱猛地喊道:“雪糖!”
三声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怡的小白脸早就蹭花了,他用袖子随手一抹,啼笑皆非地问道:“你叫雪糖做什么?都什么时候还想着吃的。”
夏昱憋屈地说道:“不是吃的,那是我的飞马!可是我与它的契约才签订不久,我灵力不够,叫不动它!”
何怡一听到“飞马”,不由打量夏昱几眼。
与飞马结契,非富即贵,徐愿怎么勾搭上的,那五十两不会就是向这小姑娘借的吧?
徐愿没心思听何怡与夏昱碎嘴,她扫视着残阳如血的天空,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绝影!”徐愿在心底暗暗呼唤道,“绝影!”
她感觉到心底某一处暖暖的,仿佛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突然上空传来一声嘶鸣,一匹雪白的飞马在天上盘旋。
“雪糖!它真的被我叫出来了!”夏昱急匆匆地跑过去,但是飞马却停在徐愿手边,任凭徐愿抚摸。
徐愿渐渐想起一些零星的碎片。
同样一个身穿红袍烈焰的女子,腰间别着一把长箫,笑盈盈地从自己手中接过缰绳。
“殿下,你这马就赐给我了?不后悔?”
那声音与夏昱相近,但是却更清冽,如同泉水叮咚,飞泻而下。
“不后悔。”徐愿这样答道。
“那行,不过我不会切断殿下与绝影的契约,我骑术不精,万一哪天绝影不服我了,殿下还能救我一把。”那女子调笑道。
“就知道投机取巧。”徐愿评价道。
“殿下,这叫趋利避害。不说那么多了,殿下,来比一把!”那女子翻身上马,猛地一拉缰绳,宝马长啸,一骑绝尘,腾空而起,而马背上的女子,笑声阵阵,长发飞扬,迅速缩成视线中红色的一点。
“夏晏。”徐愿丹唇微启,吐出这个名字。
夏晏,夏家大小姐,原身的伴读以及最好的朋友。
“什么?”夏昱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什么,”徐愿从原身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拍了拍绝影,“上马,走起!”
三人骑着这匹飞马,腾空而起,向兰宫飞去。
何怡第一次乘坐飞马,被飞马的高度和速度惊地连连尖叫。
“不行我晕高,我要吐了!减速!立刻减速!”何怡此时的脸色比自己画得还要白。
夏昱在疾风之中狂笑,大喊道:“土鳖!你就是一个土鳖!竟然连飞马都坐不了。”
徐愿牵着缰绳,远远看到兰宫的山门,不断催促绝影再快一点。
兰宫,椒丘之上。
一道狂风骤起,秋水剑出鞘,原本暑气立刻化为肃杀之气,椒丘之上茂盛生长的藤曼,瞬间枯萎。
魏衍站在一个男子身后,有些哆嗦,但是依旧昂首挺胸,似乎颇为自豪。
“大哥,就是关澈这个小子跟我作对!”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关澈身上,仿佛突然看到一只地上的蝼蚁。
“是你与我弟弟处处过不去?”魏潜的声音低沉,但是掷地有声,没有人敢不当回事。
关澈不服不忿地眯了眯眼睛,他先是给魏衍一个鄙视的白眼,站在哥哥身后算什么能耐,然后才正视魏潜,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怎么不问问魏衍什么时候跟我过得去?”
魏潜呵呵地笑了,那笑声卷在秋风之中仿佛如死神的号角。
“我管他做什么,他是我弟弟,他可以与任何人过不去,但是不能有人和他过不去。”
关澈冷哼一声:“凭什么?就凭他出生在一个好窝里?”
魏潜的手臂动了动,一阵寒风朝着关澈冲了过去,关澈勉强躲避过去,踉跄地跌倒在地,衣服狼狈地多出两道口子。
“凭我这把剑。”
秋水剑。
魏潜五岁入道,十岁被遴选入宫,十五岁被陛下赐秋水剑,自此魏潜放弃家传至阳至烈的烈阳剑法,反而练起至阴至寒的寒霜剑法。
当真年少轻狂,竟然敢于挑战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的时候,魏潜却真的炼成了,不及弱冠之年便被陈帝封为禁军统领,成为陈帝第一心腹。
雁山一战,魏潜居功甚伟,甚至压倒魏老将军的功劳,成为魏家真正的顶梁柱。
所以这把剑,象征着魏潜光辉的过去和无尽的未来,只要他握着这把剑,他就简在圣心,只要他握着这把剑,就无人与他争锋。
“魏潜!你放肆!”一声怒吼,一把长鞭从天而降,正对着魏潜的侧脸抽过去。
魏潜退了一步,那鞭子落在他的脚边,一时尘土飞扬,石破天惊。待尘埃落定,鞭子落下的位置,只剩一个大坑,魏潜早退到十步开外。
常蕴收起长鞭,挂在腰间,傲然地挺立在魏潜面前。
“兰宫中不许动手,这是规矩!”常蕴长鞭一抽,空气中爆出一声巨响,以示惩戒。
“哦?”魏潜歪着头,有兴趣地打量着常蕴,“常蕴,你还不配说规矩。”
“魏潜,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五大圣人被陛下请去清谈的时候来,你还真能耐。”常蕴咬着牙说道,“你真以为圣人不在兰宫,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常小姐,我还真就这么想的,你能把我怎么样?”魏潜非常不要脸皮地承认道。
“那姐姐就得用执教鞭,好好教你做人。”常蕴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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