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吃完午餐后洛泉只是刷了会儿手机,就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洛泉可不打算迟到,早早地就进入教室就座了。
因为语言学这门专业比较冷门,选择这门专业的学生也比较少所以安排的教室大多是那种几十个平米的小教室。
而大课教师一般都是在那种阶梯式的教室里上课,那种就很有大学范儿了,像这种在小教室里上课让洛泉颇有一种还在读初中的既视感。
教室里的同学也是来自世界各地洛泉望了一圈,只看到两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她也吃不准是哪个国家的,所以也就没上去搭话。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在于班级里没人认识她,同学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正常一些。
当然,长相漂亮的女生通常也更容易获得男生的关注与青睐,恰好在这个班级里,洛泉是唯一的一个女生,简直就是狼多肉少。
也幸亏老师来得及时,要不然有好几个跃跃欲试的白人男生都已经准备找洛泉搭讪了。
这位来自美国的德语老教授身形异常健硕,估计有一米九几的个头,脸红脖子粗,从微敞着的T恤衫领口里还能看到几缕蜷曲的白色胸毛,标准的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模样。
在东京大学任教的他一点也没有要考虑本地学生的意思,也或许是看到班级里没几个亚洲人,所以开口就是一串连珠炮式的美式英语,边说一边挥舞着他那汗毛密布的大手。
曾经的她英语水平勉强可以和普通美国人作简单的日常交流,那些常用的词汇也基本能写会说,但是想要跟上这位教授的步调就略显得有些吃力了。
好在洛泉提前在商城里兑换了英语专精的天赋,这笔开销甚至比提升她的唱功还要便宜。
看到这么实用的技能每项还不到500热度值,洛泉就把英俄法德意这五种世界主流语言全都兑换了。
后果就是洛泉的脑袋突然多了四种语言,瞬间就仿佛有四个话痨在她的脑海里吵架,无数的词汇和语句冲击着她的脑神经,导致后面的好几天她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等挨过这几天后,洛泉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将这几种语言融会贯通了,而且达到了同声传译的水准,几种语言随意切换毫无压力。
德语老教授的语速虽然很快,而且有些用词相当生僻,将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学生很少有能够完全听懂的。
好在洛泉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语言专精没没掺半点水份,教授说的话在她听起来和直接说中文没有太多的区别。
开学第一堂课,这位名叫弗朗斯特的教授简单地向同学们介绍了一下这门课程设置的意义也就是学习德语史的意义,进而向深处延展,介绍了语言学的意义所在。
用他的话来说,语言学和一个人掌握多少门外语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真的掌握了十几门外语,顶多只能被称为学语言家,而不是语言学家。
真正的语言学家是以人类语言为研究对象,探索语言的性质、功能、结构、运用等与之相关的问题。
而学习语言的发展史是每个语言学入门者的必经之路,大学四年的学习基本都只是让你入个门而已,想要真正深入研究语言学,必须要先去考修士,也就是华夏的研究生。
总而言之,语言学是一门复杂而枯燥且需要长时间苦心孤诣的学科,而且就业前景非常不好,真要是四年毕业,那点水平估计也就去当个外语老师,除非是继续进修,才有可能在学有所成后进专门的研究所任职。
这些话听得好多学生心里一凉,这些事上个学期他们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老师跟他们提过,他们一直都以为语言学就是学多门外语,然后学得深入了才会对语言本身进行研究。
在他们看来,能学这么多外语,以后出去了再不济也能当个翻译,没想到这位老教授告诉他们语言学根本就和学外语没任何关系,只是对语言进行研究。
全班二十几个人,此时已经有一半以上都动了转专业的念头。
不过东京大学转专业的条件非常苛刻,首先要就读一学期以上,然后成绩要排到同年级本专业的前10%,且无违纪记录、身体健康。
前面几个都还好说,但有个条件是“因特殊原因确有转专业需求”,至于你的原因特殊不特殊,需不需要转,那就完全由学校自己来考量了。
就这一条,基本就能将大多数人摁死在原来的专业里。
当然,也有不少学生表现得非常平静,他们是真正对语言学感兴趣的学生,来之前就已经充分了解过这个专业的信息,以后也打算一直钻研此专业,所以当老教授说出真相后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倒是显得安之若素。
而洛泉则属于第三种人,她在校外就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成就,就业前景好不好其实根本没差,只要能安稳毕业拿个东京大学的文凭就好。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都是先看学历,再看专业,管你是语言学还是学语言,只要掏出东京大学的毕业证书,多的是单位要你。
面对学生们神色各异的脸庞,弗朗斯特教授毫不意外,他带过的学生一届又一届,几乎每次说起这个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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