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深刻入石,带着剑尖留下的锋锐意味,纵横森然与其上。
朝暮看到这七个字,缓缓的挑动了下那眼眸上不常动的眉毛。他没有发出什么感慨,也没有人和他一起探讨。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头,回到了第一篇开始的地方。
他围绕着那些数不清的篇幅挨个的粗略看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这几个字面前。重新抬头沉默望向那几个字,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眉头更加紧凑了,都快要打上一个结了。
这几个字给他的感觉比那些长篇大论好像要还要凌厉几分,这几个字所带的剑意给他一种亲切而又熟悉的感觉。但同时对他的精神冲击也是巨大化的,先前他特意去看了其余的篇幅,以试图来化解一两分给他带来的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更后方,黑暗处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修行者来过了,这殿内的三千道法那样不好,随便习得一门便可让你证道太虚,羽化飞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看这篇,这篇有什么好!”
......
......
此间内本就空旷,无言的剑痕刻与墙壁,幽静的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忽然响起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却十分绵长,在空旷的殿中回响,不绝于耳。
在世人们的猜测中这里虽然藏着三千大道,但绝不会觉得这其中会有生灵存活,周遭灵气已然不适合修行,只有剑痕道典在这度过了无数寂寥的春秋,谁还能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生灵能够存活。
朝暮震惊无言,本能的以最快的速度退了数数十步,直至与殿门相差不到不到几丈的距离才停下。
仔细望去,他才发现那篇极短的碑文后面有一个人。
那人此刻看上去有些蓬头垢面,但能确定他不是很老,乌黑色的长发盘旋,打结。几团几团的扭曲,捆绑在了一起。但是他很瘦,瘦到大腿像两根细小的短棍,手臂则是用两条竹竿来形容则较为恰当,嶙峋的骨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皮。
黑漆脸上的眼窝就像两个黑洞,极为恐怖。因为太黑的缘故,朝暮看不清他那眼中似有若无的精芒。
要不是眼前的这位男子发出声音,朝暮始终不会发现那后方黑色的深渊中会有着一个人,只是这人从头到脚都很黑,虽然气息微弱,但绝不是朝暮所能察觉出来的,所以他在这黑暗中很难被人发现。
那人身下有些白色粉末,在这黑暗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朝暮的手指有些微微颤动,但看对方好像对他没有抱有敌意,于是放松了些警惕,不由问道:“敢问前辈是我玄元宗哪位祖师,为何被困此地?”
中年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抖了抖那破布条上堆积很厚的一层灰,漆黑的脸上一抹冷笑一闪而过,深邃的眼眸内目光平静如水,却带着几分怅然的追忆之情。
过了很长时间,中年男人恍惚间回过神来,有些艰难的说了第一句话:“我是苏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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