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李云初也不客气坐到桌旁，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嘴边尝了尝，“嗯，很好喝。”
白雨霁跟着坐了下来，“那天点的全鱼宴，你一个人差不多都吃了。”
“晴儿，一起坐下吃吧。”李云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忐忑不安地晴儿，她一直用眼睛注视着门外的动静，生怕那头雪狼突然又扑过来。
“小姐，我还是回府吧，这儿也不用我做饭了，回去还要收拾院子，还要喂兔子，小姐的衣裙还没改好……”晴儿哪敢留在这里吃饭，只想马上离开，她总觉得那头狼正趴在窗子上盯着自己流口水。
“一头狼就怕成这样，太丢本王妃的脸了。”李云初故意道。
“小姐，狼不可怕吗？它会吃人的。”晴儿反驳道。
“算了，你回去吧。”李云初对她挥挥手。
晴儿有种自己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的感觉，转身就跑，生怕晚一秒就成那头白狼的午饭，那么大的一头狼啊，谁不怕。
“本来还想让她来给你收拾收拾院子，打扫一下屋子，那知道师傅的宅子这么干净。”李云初转回头继续喝她的鱼汤。
“这些事我自己做惯了。”白雨霁只吃他面前那盘青菜，肉和鱼他基本都不会吃。
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李云初可是少一顿肉就觉得人生不美满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又不是和尚为什么就不喜欢吃肉。
吃完饭，李云初把碗洗了，擦了擦手问，“师傅，我要从什么开始学。”
“从画符开始。”白雨霁已经拿出了白纸和笔墨，走到刚才吃饭的桌子旁，将东西搁在桌子上说。
李云初一听画画，就放心了。
那可是自己从幼儿园就开始学的特长，如果不是去了特种部队，自己应该是个大画家，背着画板，浪迹天涯，没钱的时候开个画展，有钱的时候四处旅行采风。
可是真正开始画符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难。
符头、符篆、符图……
画在纸上的那些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和字符秘文……
笔画拖长一点、笔下重一点、弯的孤度小一点，落笔的地方过一点都不行。
我的天啊，这是要用作图软件画吧。
李云初放下笔，捏了捏发酸的右手，“师傅，不如你多画一些符咒给我，只教我口诀的手势吧。”
“不行。”这是白雨霁第一次对她说不，“我给你再多符咒，也有用完的时候，你自己学会画了才行。”
“我用完了，师傅你再画好给我不就行了吗？”李云初虽然不是一个怕吃苦的人，但觉得要真学好画符可能不是短时间能练成的。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了，谁还会给你画好的符咒。”白雨霁说这句的时候没有笑，淡色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那颗唇下痣的颜色比平时要深了一些。
李云初没想到白雨霁教起徒弟会这么严厉，她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别的意思问道，“师傅，你在不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了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去的地方，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白雨霁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符，“用符开阵是最快最简单的，你今天就画好这个，我再教你这个阵符的口诀。”
李云初重新拿起笔，忍不住还是问道，“师傅，你什么时候去你想去的地方？”
“等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白雨霁笑了起来，这次的笑没有以往的如沐春风，而是酸楚苦涩的秋雨。
“师傅，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李云初问道。
白雨霁回答：“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忘记的。”
你过的不好，我会心疼你。你过的好，我的心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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