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景可怜地看着谢惊梦,无所谓道:“就算是吧,那你可要守好了,可千万不要让别的女人对你说出这句话。”

谢惊梦一哽,这祸害笑脸噎人的本事渐涨。

谢惊梦没有反驳,倒是她身边的人反而觉得安折景欺人太甚,忍不住高声嘲讽,“你得意什么!你能站在这里不过是觍着脸扒着萧老,你残废弟弟也跪舔着同样残废的秦少将………”突然,叫嚣的声音像被掐住喉咙一样戛然而止。

和她温和的外表不同,此刻安折灵锐利的双眼迸发层层压迫,“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在这道目光下,对方被吓得颤了一下,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发怵,从来没觉得一向温和的安折景突然眼带杀意。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了。”

安折景只是转过身体,他们全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我弟弟的确崇拜秦观,可他从未将他当做神。而且你们眼中的无敌英雄不是从无败绩,而是不能败,他将身后千万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但你们却总将他的腿残挂在嘲讽的嘴边,何曾想过的他的腿为何而废?因何而残?难道是他所愿?”

呵,当真是一副副名门贵族的嘴脸。

安折景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清晰无比,将他们说得面红耳赤。

就连安阳也惊愣地看着她。

他知道姐姐一向不喜欢他提起秦少将,他以为她是讨厌秦少将的。却没想到,今天她会在这些人面前维护秦少将,容不得他们有半分轻视。

“不过有一点你们是对的。”

视线里的压迫感消失,安折景微微弯起了唇角,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嫌弃,“我弟弟是个残废,秦观也是个残废。”

所有人都看着安折景,没人敢反驳,也没人应承。

“嘲讽也可以,等你们经历过生死之后再来和我说这些话。”

说完,安折景带着安阳离开了后院,她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来这里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被安折景踹下水的女孩才冷哼道:“果然传言没错!就她安折景这种没素质的人………”

“闭嘴!”谢惊梦打断她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当真以为林寒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在安折景父母的葬礼上故意说出悔婚的话,这种垃圾也配让我谢惊梦看上!”

她是不喜欢安折景,可她顶多也只是赌气,从未想过要折辱她,甚至对她的弟弟恶言相向。

所有人逐渐散去,山石顶端上的两人依然未动。

秦观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棵大树上,如同荒漠中遇见绿洲的重生者。

他身后的陈钧听了那些话之后,微微红了双眼,他低头快速搜查着什么。

“安折景。”秦观轻轻念道。

陈钧立马为他解惑,“星网上有关她的消息很少,她曾经是萧老最看重的学生,但是却没有成为有名精神舒缓师。除此之外就只有刚才那些传言,以及她的父母死在了三年前那场虫族动乱中,她弟弟的腿也是那时候废的。”

陈钧继续查阅着,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他自己都疑惑道:“如今每个人的智脑都和基因绑定在了一起,习惯爱好以及过往一查就知,但她就好像没有生活在这里一样,几乎查不到什么痕迹。”

“如果不是身份重要到特定封锁,那就是平时不上星网,查不到很正常。”秦观收回视线,示意就此打住。

此时,萧老的管家来到巨石之下,朗声道:“少将,萧老有请。”

安静的室内,老人正在和人交谈。

见秦观和陈钧出现,他们不约而同看了过去,除了老人以外,全都立刻站起,尊称道:“少将。”

秦观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萧老,您和少将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

所有人离开之后,陈钧也在秦观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秦观和萧老。

“秦观啊,你爷爷在临终前嘱咐过我,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可惜我能力不足啊。”萧老的语气亲切,又十分惋惜。

轮椅缓缓滑动,秦观注视着窗外,视线延伸至远方。

“三年了,没有人能治好我,您也不要太费心。”

他的声线清冷,不是绝望的妥协,只是平淡的接受。

而他的平静让萧老焦急,“不过才三年而已,一定不要放弃。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问题,而是你的精神暴动,每次我给你进行精神舒缓的时候,你都太过抵抗,这样下去,你迟早…..…….….”

后面的话,萧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连秦观的腿都小心避开没有提及。

秦观轻轻侧身,轮椅自动转了过来,他面向萧老道:“我没有抵抗。”

“那为什么?”萧老不解,继而又想明白了什么,满眼痛惜。已经严重到那种地步了吗?

“如您所想,我控制不住它,抵抗您进行精神舒缓的不是我的意志,而是精神暴动。”

萧老惊得倏地站起,打翻了手边的杯子,破碎的声音像是对某种悲剧的宣告。

他焦急地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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