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是当朝唯一一位异姓王,一直驻守在西凉,其祖上是昔年随同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太祖皇帝感念并且信任,将西凉那一整片土地都划给了老老老凉王。那时候自然是君臣相得,颇为和谐。

只是时间跨到现在,太祖皇帝跟老老老凉王早就没有了。经过了这么几个皇帝以及凉王之后,现如今的皇帝对西凉百姓只知西凉王、而不知他这个皇帝肯定是不满,是忌惮的。

皇帝就要猜测了,这是什么意思,只知西凉王不知朕,那这还是朕的黄土吗?

西凉王当然也知道皇帝对他不满,孟家世代统领着西凉地界,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又怎么肯舍得轻易放弃手中所握的权利?

再说了,万一这权利让出去了,反而让皇帝没了忌惮,这许多年累积的怨气怒气要不要发一下?如果需要发泄,谁来做这个发泄对象?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问题吗?

因此你忌惮我,我防备你,君臣再难相得,怎么办呢?

送质子呗。

于是,凉王世子就被送来了。

但其实送质子也是有讲究的,譬如一些弱势的附属国或藩王等,肯定要送自己家里最出息、日后很有可能继承他们位置的儿子过来,由皇室亲自教导,这样在皇室教导下长大的孩子,以后肯定也是亲皇室的。

如此,以示他们的诚意。

可西凉王这里又不一样——老老老凉王可是跟着太祖皇帝一起发家的,经过这几代,没被败家儿子们败光家底,反而家底越发厚实,厚实的都让皇帝眼红跟忌惮。如此情形,就算西凉王随随便便送个儿子来交差,皇帝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他偏偏送来了西凉的世子,下一代的西凉王,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凉王儿子众多,别说儿子,如今孙子也有好几个了。”寇光喜捏了花生米丢进嘴里,又贼兮兮的说道:“都说那位爷是糟了西凉王的厌弃,因此凉王才舍了他,将他送到京都来了。”

这听来又有一盆狗血的样子,谢含玉两眼炯炯,忙问道:“这又是怎么说的?这凉王世子若真是被厌弃的,他在这京都又怎么能横着走?我听闻,似乎连皇子们都要让他三分,他还……还打折过七皇子的腿,这事可是真的?”

“这说起来就很复杂了。”寇光喜故作深沉。

谢含玉有些不耐:“长话短说!”

“哎,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寇光喜道:“不过,如今的凉王妃并不是世子爷的亲生母亲。在提议送质子人选时,世子爷的舅舅坚持要送他来。凉王顺水推舟,就给送来了呗。”

懂了!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后爹后妈要弄死他给后面的儿子铺路,亲舅舅为了保护他,索性将他远远送走,只待他成年之后,翅膀硬了就杀回去,抢回属于他的东西。

谢含玉表示这一盆狗血分量足足的。

“不过,这都多少年了,他为什么还不回去?”若他想回去抢回自己的东西,皇帝肯定举双手双脚同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要是皇帝她肯定就这么干了。

“谁知道呢?”寇光喜耸肩,“咱们陛下对他很是宽容,便是打折了七皇子的腿,都只是罚他闭门思过罢了。那可是皇子啊!”

“哇哦!”谢含玉表示很惊讶:“如此说来,陛下很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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