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谢含玉捶着酸痛的胳膊气息奄奄走进礼部食堂。
往日最热闹的地方,今天就跟被人全体点了哑穴一般,高谈阔论者一个也看不见。
见了她,那同情与怜悯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淹没。
谢君玉虽然待人冷淡。但只要别人不惹他,他还是很好说话的,因此虽然大家不亲近,但同僚一场,深有一种唇寒齿亡之感。
见她精神气色俱不佳,又亲眼看她被孟星阑指使的团团转,故而,看向她的眼神都很复杂。
可惜光有同情可怜,抵个屁用。
寇光喜偷偷摸摸的溜过来:“没事吧?”
谢含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昨晚不是孟世子救了你吗?我观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寇光喜问的更小心,还四处张望,生怕那活祖宗会突然出现,“我怎么感觉,他在针对你呢。”
当然他没说,之前她形容孟世子什么“特别冷酷特别无情特别无耻”以及“衣冠禽兽”等,都足以说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但他自觉他们交情还浅,也就不好多问。
“没什么。”谢含玉不好跟他讲孟星阑对她的头发做过的丧心病狂之事,“他也不能天天这么使唤我,毕竟南燕使团就要到了,还有很多正事要忙的。”
“但你被他盯上了,只怕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寇光喜愁眉苦脸的提醒她,又粗线条的不管了:“算了,先吃饭吧,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干活儿。”
我干他姥姥个腿!
谢含玉在心里怒骂孟星阑千百遍,叹口气,温声对寇光喜道:“你先吃吧,我还要给孟大人送饭。”
“他……他不是带了服侍他的人,怎么还要你给他送?”这般说着,又恍然大悟:“他都能放着那些人不用,非要你给他打扫房间,可想……”
他同情的拍拍谢含玉的肩:“苦了你了。”
谢含玉勉强笑笑,提了食盒告别他,往孟星阑的房间走去。
要不要趁机在那狗男人饭菜里下点佐料?
巴豆泻药类,她也没准备啊,谁没事在身上带着这些玩意儿。
不过,是时候该做点准备了。
她咬着牙恶狠狠的想。
没有趁手的作案工具,要不吐口口水?
算了,让那狗男人吃到她的口水,都是对她口水的侮辱!
谢含玉一路忿忿,一路绞尽脑汁想着可能的报复手段,不过那活祖宗的段数太高,还是个一不高兴就要杀个人来高兴高兴的主儿,她弄点小动作倒是简单,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不妙了。
脑袋掉了是不是留个碗那么大的疤她不知道,她也拒绝知道!
毕竟,这是会连累谢君玉的事。
……
“孟大人,请用饭。”谢含玉很想将食盒往他那可恶的俊脸上狠狠砸过去,但她忍住了。
孟星阑依然懒洋洋的坐在那,闻言瞥了眼食盒,“摆饭。”
他吩咐的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谢含玉真像是他的奴仆一般。
谢含玉能怎么办?
反正都给他打饭了,也就无谓再给他摆个饭。
将饭菜都摆好了,她才又甩着脸色道:“大人慢用,下官告退。”
“急什么?”孟星阑提了筷子,嫌弃的盘子里戳了戳,“你们礼部,平时吃的就是这个?还没有本大人的猫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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