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挥,灯灭,少顷,雪光从窗外落进来,将黑暗的卧室衬亮,勾勒出他完美俊俏的轮廓,火光一闪,香烟点燃,腥火明灭间,能看清他隐于暗处清隽的眉目。

长指夹着的那支烟,烟头对准杂志上那颗意气风发的人头,重重熨烫,白纸一点即着,转瞬成灰

鎏金别墅很大,住的人又少,早晨总得显得特别安宁。

雪下了一夜,阳光钻出云层,白茫茫的世界,咔嚓咔嚓瞬间即化。

卧室内,冷疑依旧

楚千荨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杯牛奶,一片吐司,半颗鸡蛋。

她站在门口已多时,姿态并不轻松,屏住呼吸,她鼓起勇气敲响了第次门。

从酒窖回来,她就一直纠结着,要不是喻妈催促她把早餐送来,她肯定有多远躲多远。

她似乎,已嗅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危险气息。

“进来。”

开门进去,楚千荨不敢到处乱瞄,笔直走过去,低着头,把托盘里的食物一一放在小几上。

她握着托盘,正欲离去时,忽地被冷疑的声音叫住,“过来。”

抬眸,视线一点点凝过去,窗台边,白色椅子上,坐了个黑西装,里面是同色系衬衫的男人,男人的面前,摆了台女式梳妆镜,镜子里的那张脸,肌肤暗黄,纵横交错的肌理缝隙,尽管已经过精心处理,依稀仍能看到受伤红痕,而他的目光,淡定沉静,又带着点冷凝,似乎从她进屋开始,便就一直落到她的身上,从未离开。

“你叫我?”

千荨四处张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难不成这屋子里有第二个人?”

“嗯,没有。”握着托盘的手背于身后,楚千荨嫣然笑着靠过去,像个小学生一样立正姿势站好,“六少,有何吩咐?”

“为什么突然消失?”

秋后算债,果然是费家行事乖戾的六少。

楚千荨知道自己逃不掉,远山黛眉轻拧了拧,“那边的菜太好吃了,吃得多了点,闹肚子。”

她找了个烂理由,管他信不信。

他盛怒中朝她砸瓷器,她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还好意思问她去哪儿了?

男人不予置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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