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见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便蹲下身,生硬地说道:“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

女孩的依然在哭。

被打昏的年轻车夫醒了过来,她也强撑着身体过来劝慰华服女孩。但是效果很不明显。

田禹看不过去了,终于纵马过来,大声道:“再哭眼睛就肿了,那就不好看喽!”

这句话很有效,女孩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从瓢泼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

燕飞长吐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华服女孩终于发觉自己还抱着人家的胳膊,急忙松手,一眼瞥见燕飞的袖子上被眼泪湿了很大一片。

华服女孩很不好意思,两腮飞红,用袖子遮住了脸,扭过身去。

燕飞如释重负,慢慢走下土丘,在敌营中杀了七进七出也没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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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女孩三个人走下土丘,田禹迎上前,拱手道:“在下是忠勇伯的侄儿田禹,见过各位贵人!”

华服女孩说道:“原来是世兄。家父兴安伯。”

女孩自称是兴安伯的小女儿方琴。一家人跟随太子南狩,昨晚即将扎营的时候,她的马车突然受惊了。

马车蹿出队伍,一路向东。

车夫是念太医的女儿念杞。方琴在车中无聊,就将这位闺蜜拉到车里聊天,结果也就被马车带着一起跑了。

车夫被颠下马车,念杞只好临时客串车夫。

白面武将是太子府的内官韩休。方琴的马受惊跑出队伍之后,他骑马追了过来,护佑安全。

三个人在野外休息了一夜,早晨在方琴果决的指挥下,南辕北辙,来到了曹州府。

一个带着家奴的小孩子看到了方琴的脸,竟然要留下她们。

韩休就杀了这小子的马,以示警戒,结果被这小子纠集家奴追杀到这里。

幸好三人遇到了田禹一行人。

田禹也向她们介绍了自己的同伴。

方琴落落大方地施礼道:“谢谢诸位英雄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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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问道:“我们这是去莱州府,世妹不南下去找家人吗?”

“呀,我们走错路了?”方琴惊讶道。

韩休苦笑道:“咱家早就说走错了,你偏不信。”

“那你还不多劝劝我!”方琴理直气壮地说道。

田禹有些头大,又是一个刁蛮的姑娘。

方琴听大家分析,竟然离金陵更远了,几乎又哭了出来,“我想去金陵!”

念杞说道:“大家可以去运河边找个码头,搭船去金陵,顺流直下很方便。”

方琴眼睛一亮:“好啊。”

田禹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韩休苦笑道:“两位小姐,现在烽烟四起,宵小趁机作乱,河匪横行,走水路并不安全。”

“他们几个不是很能打吗?”方琴指着田禹七个人说道。

田禹说道:“我们要去莱州府。”

方琴说道:“那我雇佣你们,护送我们去金陵,到了金陵家父必有重谢。”

“我们现在都是一介草民,无官无职,恕难从命!”田禹拱手道。

燕飞在后面拽了拽田禹的衣服,可是田禹没有理他。

大伯已经说了,鲁省巡抚要倒向秦王,必然会在鲁省清理太子一系的官吏,必须尽快去莱州府。

韩休对田禹拱手道:“田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三个想和各位一起去莱州府。到了那里我们雇海船回金陵。”

田禹毫不客气地回道:“嫌弃!”

现在兵荒马乱,带上两个女人无疑增加了兄弟们的风险。

方琴气得身子有些哆嗦,平时锦衣玉食,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今天竟然被拒绝的这么干脆,简直颜面大失。

她看田禹怎么都不顺眼,胆小,自私,冷漠。

“韩叔,咱们自己走,本……我不稀罕和他们一起走!”方琴愠怒道。

念杞急忙握住她的手,低声劝解。

韩休有些吃瘪,尴尬道:“咱家和田大人曾在北境一起共同杀鞑子,还是有些交情的。”

田禹心中不以为然,太监下部队,一般都是监军,主将不会和太监来往过密的,更别提交情,他只是随便拱了一下手:“请前辈恕罪!”

韩休没辙了,挣扎道:“咱家是太子府的枪棒总教头,会一点粗浅的功夫,可以帮公子杀敌!”

田禹还是有些犹豫。

燕飞看到方琴十分失落,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心里不由地一软,便轻声咳嗽了一声,“公子,那,那啥,呃,其实可以考虑……”

他吭吭哧哧有些说不出口,他当然知道带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就是纯粹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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