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的老家是一座小城,地处东北,大量人员陆续外流,所以十几二十年的发展也只是平房少了,楼房越来越多,真要说城市规划,那真是十几年如一日,不扩大,不缩小,连主要街路都没有任何变化,重生之前,这里被评为全国最不发达城市之一。

一路搭着郭欣然,偶尔遇到同校或同班的同学,两人也都没有打招呼,金言默默地骑车,郭欣然默默地坐车,眼睛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遇见认识的同学就把头扭向另一边,时而抬头四望,时而像鸵鸟一样低头,低头的时候难免会随着自行车的摆动或颠簸而撞到金言后背,撞的金言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方便使劲回头看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终于快到小区时,金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自行车呢?明天早上用不用等你一起上学?”

“我的自行车车胎早上没有气了,怕迟到坐的公交车。晚上让我爸充点气就好了,你在小区门口把我放下就行,谢谢你啦。”郭欣然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我妈这几天加班,晚上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我和我爸晚饭得自己解决。”

“那行,就把你放这吧,你回去注意安全,我先走了,拜拜。”金言说着单脚撑地把车停稳,转头和郭欣然道别。郭欣然摆了摆手转身朝不远处的超市走去,金言再蹬起自行车回家。

绕着自家楼下转了好几圈,短短的三层楼,金言感觉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打开熟悉的家门,除了家具和家电比之重生之前显得老气,家里的陈设布置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老爸金学成、老妈程淑仪,两人年轻了许多,上大学的时候一年回家两次,工作之后一两年才回家一次,虽然父母偶尔也会到首城市去看看他,可近乡情怯说的恰是这抹不去的亲情的羁绊。抑住内心的激动,装作和平时一样的和爸妈打了声招呼,便被正在厨房做饭的老妈赶小鸡似的赶进了房间。在老妈心里,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比不过儿子的学习来的重要,大不了把老金同志赶出去顶着天!金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茶杯,目光却随着金言移动,金言感受到老爸的木管转过头回以表示疑问的眼神。

金爸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向金言挤挤眼睛,看金言不明所以的样子,金爸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咳”,又瞟了一眼厨房,跟着用手指了指金言的房间,看着老爸挤眉弄眼干着急的样子,金言也是莫名其妙。

“那啥,爸,你帮我把书包放屋里,我先洗洗脸,今天出了一身汗。”金言只能转身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匆匆洗了手。同时扭头看到金爸拿起书包走进他的房间,才急忙关水跟着进了房间。

“爸,你要说啥?挤眉弄眼的,告诉你,我可没钱。”金言关上房门,警惕地看着老爸。

“咳,少胡说八道。”金爸脸上一阵抽搐,家有河东狮,金爸的经济一直是很拮据的,自从金言上了初三开始,没少跟金言“借钱”买烟,金言老妈为了控制老金抽烟,严格控制老金过手的钱。“你妈刚才下去买料酒了。”

“哦。”金言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完全不知道老爸到底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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