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姓叶,四十多岁,也是个老实厚道的本份人,一听这几句话顿时就有些惊恐了,赶紧分辨道:“哎哟,这位官老爷,您可不能乱说话啊。小人这家店只是小本经营,途经此地的客官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饭睡觉,不过,客官们随身携带的财物可得自己保管好……既然官老爷您说丢了东西,不知您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小人只能帮您仔细找找,却也负不起别的责任呐……”
“你说的倒容易,哼……告诉你,本官已经决定去衙门里报官了,本官丢的东西如果找不回来,这家店里的所有人都别想走,统统给我抓起来送到衙门里好好审问!”那官员怒火中烧,态度蛮横,说话间,他又阴恻恻地瞥了一眼王丹玉。
王丹玉毕竟年轻气盛,她闻言冷笑一下,淡淡的道:“官老爷,您丢了东西,关我们什么事?您说不许走就不许我们走?居然还要把我们抓起来审问……真是岂有此理!做官就可以不讲道理么?我们只是远道而来的商人,耽误了我们的生意事小,要是有人在严刑拷打之下屈打成招,我们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八品官闻言大怒,他正要发作,他身后的一个随从已经上前一步,指着王丹玉呵斥道:“放肆!大胆刁民,我家老爷是栾城的县尉,奉命来此地公干,却偏偏在这家黑店里遇到了贼人,在这里的人,谁能逃得了干系?你们不过是一些商人,你们的生意再重要,还能比得上我家老爷?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公务,你们谁来负责任?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家客栈里,谁要想离开这里,谁就是做贼心虚。”
此言一出,王丹玉更是又急又怒,她原本打算卖完瓷器之后便尽快返回定州,但眼前这个栾城县尉乃是手握实权的官员,主管栾城的治安和刑狱,与他继续斗下去有什么好处?王家在定州虽然称得上富甲一方,当地的官吏也给王家面子,可是,在官场上官官相护,商人与地方官吏们斗起来,却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王丹玉只觉得一筹莫展,既然这个栾城县尉决定报官,想要尽快离开这家客栈恐怕是很难的,要是一直找不到贼人,商队的众人难道就要困在这武遂城里?她又如何等得起?
杜飞扬也皱起了眉头,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这个栾城官员真要是继续纠缠下去,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偷那官员东西的贼人。
那县尉此时也横下了一条心,吩咐那个随从道:“小李子,你拿着本官的腰牌,速速赶去衙门,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请衙门派人来这里抓捕盗贼。”
那县尉身边的随从答应一声,连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客栈,这里与武遂城的衙门并不远,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那个随从便带着一群士兵赶来,气势汹汹地把这家客栈包围起来,有来自栾城的官员报案,当地衙门对此自然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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