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啊大人······”

一个中年人被几个衙役一路推着往监狱送,似乎非常不甘心的样子,一路上都在挣扎。

“你再动,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一个衙役拿着棍子狠狠地说。

“田总管,你前去看看怎么回事”,田文镜对于这样的事情向来是十分重视的,也正因如此衙役们才忍住没有直接把这个刚抓来的犯人打趴下。

“什么东西,竟然不听爷几个的,要不是看在田大人面子上,有你小子好看的!”,一个啤酒肚衙役一把将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推进大牢,然后“咔”的一声将大牢的们给锁了。

“田管家,你不知道,这个人家里搜出了一把带血的镰刀,还有死者的血衣,铁定了,这家伙绝对就是东门杀死李大目的凶手”

“那你们怎么知道凶器和血衣在他家的呀?”,田管家捋一捋胡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田管家有所不知,此人叫梅闻华,为人暴躁成性,其妻子为其气死,但此人擅长花言巧语,因此无意间得以结识东门外一家具店寡妇,该寡妇为其花言巧语所诱骗,心甘情愿成其情妇,一日该情妇与其鱼水之欢后,在其床底下发现带有人血的衣物和带血的镰刀,因惧怕特秘遣其养子前来报案”

“原来如此,看来此人是罪有应得啊,哈哈哈”,田管家搓搓手轻轻笑笑,对于他而言,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

威风和煦,大片大片的牡丹盛开了,红的,白的,粉的,非常惹人注目。

这个花费了田文镜很多精力摆弄的后花园,终于开始显现出一番独特的姿色。

“老田啊,你看我这些花,好不容易从大老远的河南洛阳府移植过来的呢,终于灿烂盛开了,睹物思情啊,看到这些花就想起了在河南洛阳那一点一滴的为官岁月,老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哈哈哈”

田文镜用衣襟轻轻摸了摸眼角,田管家默默看在眼里。

这里最懂田文镜的,其实就是田前梁了。

田前梁既是田文镜的管家,又是田文镜的师爷兼幕僚,还是晴儿的老师。

田前梁明白,田文镜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是一个值得用心服侍的好主子。

“想必大人是思念洛阳城里那些老大难的破落户了吧,大人不必担忧,那些人经过大人的安排,如今已经脱离贫穷,有的甚至已经成为当地富豪了呢,”田管家轻轻挥了挥羽毛扇子,自然地笑了笑说。

“果真如此?”田文镜很关切的问。

“大人交代的事情,小人敢不尽情尽力,刚刚下人来报,他们将洛阳北城一百多个破落户的近况详细调查记录后,发现所有的破落户都严格按照大人的命令奋力谋生,如今在大人给的生意下,都做的风生水起呢”,田前梁将扇子停下,很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这一批百姓着实不容易,那场大火总算是没能将这些可怜的人的退路给烧了,幸甚幸甚!”

“大人,小人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禀告”,田管家顿了顿,“那个犯人的事情查到了,原来是杀死东门口李大目的凶手······”,田前梁将之前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都给代隐复述了一遍。

田文镜边听,边缕缕胡须,抬头沉思一会,倒背着手,围绕着后院的假山,缓缓地绕着圈儿散步,边走边听田管家的表述,一边凝神细思。

这是文人特有的典型特征,喜欢故作深沉,喜欢思考,喜欢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田管家,劳烦你去将青天观的润知大秀才请来,就说本官有要事要与之相商,望其速速来此会面”

“是,大人”

田前梁是从小就和田文镜一起长大的发小,自从代隐科考发迹后,就立即想到了自己的这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发小,于是从千里之外将其请来聘为师爷兼田府大管家。

毕竟在田文镜身边已经几十年了,对于这个润知大秀才的底细,田前梁是十分清楚的。

老爷但凡有事,除了找和自己商量外,基本上就是找这个方圆百里以学问与智慧名气最大的学者商议,而润知就是其中被田文镜最关注的学者之一。

润知当代名气最大的,也是最年轻的秀才,同时还是青天观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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