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锁闻言不由说道:“是二姐说的,三哥经常会藏零嘴给你吃,哼,你都不给我吃,还害我被我娘经常打屁屁!”

“她瞎说的。”林安心眨眨眼,臭小子,有也不给你吃了!

两个人在屋里绊着嘴,邓金锁又道:“我娘说,昨儿大姐拿了四个鸡蛋过来,正炖在肉汤里,可是我娘又说,不许我吃,四丫姐,我想吃炖在里头的鸡蛋,老香了,我知道,那些肉是要留给爹和你补身子的,你到是能不能分我一个,不,我只要半个好了,那蛋真的老香了。”

他说到这儿,还咽了咽口水。

林安心瞧他那副馋相,正想逗逗他,不过,她并不信季春花会舍得不给自己的儿子吃。

院门口又传来了一人的声音。

竟是邓金铃的又回来了。

“娘,娘,咱家做啥好吃的,咋这么香。”

邓金铃人还在院门口,声音已瓢进了灶屋里。

季春花听到她的声音,朝南边窗户口探头呸了一口,又道:“你又回来干啥,你婆家是铁扫把啊,又叫你个蠢货回来刮地三尺!”

“娘!”邓金铃她怼了,讪讪地喊道。

“这不,昨儿回来没看到娘嘛。”

季春花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回来顺菜的,你也是个蠢的,你婆家过了中午就收摊了,你婆婆那般懒,也不晓得在自家屋前屋后刨块地种菜。”

“娘,收了摊也是有许多事要做的,还要准备第二日出早摊,也不能忙活到大晚上。”邓金铃试着让自家娘能理解一下。

“呸,谁个挣钱不是起早贪黑,赵家是有人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摊开手也有四个指头,就不能帮着点快些把事做完,懒就是懒,还竟说大瞎话,跟老娘争个屁啊!”

说到这儿,季春花狠狠地横了她一眼,又道:“还不带了那小崽子进来吃早饭,今儿,你若是敢再从家中顺走一片菜叶子,信不信老娘剁了你的手。”

季春花就是不待见邓金铃,出嫁前,咋就没发现自家闺女这般蠢呢!

“娘,将来,那家当还不是要留给咱狗剩的,狗剩,快叫外婆,将来长大了,你可得好生孝顺外婆哦!”说她蠢,她偏又懂得拿这样的法子讨季春花欢心。

“行了,老娘又不是没儿子,用得着一个外姓来孝顺么?现在就跟小白眼狼似的,我可不想与他走太近,省得将来,我的这把老骨头都被他啃了。”

别看季春花对邓金铃不喜,但做为母亲,她还是愿意看到邓金铃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吃过饭就回去吧!”

因着邓金铃的这番话,季春花也不再板着个老脸。

“娘,我给你掐扁豆。”邓金铃见季春花没有提昨儿她拿菜回去的事,忙屁颠屁颠地帮起忙来,至于她的儿子,已被她扔到了那个木制儿童推车里。

季春花看她那熊样,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这才又去了碗柜那边取碗,准备盛早饭。

想了想,又先折回灶边,再往锅里添了一大瓢水。

“娘,咱家今儿有啥喜事,娘都愿意拿钱买肉炖了吃,好香啊!”邓金铃闻着那香气儿,恨不得扎到锅里一口吞下。

她在婆家虽然能吃饱,但鲜少有沾荤菜的机会。

“哎,娘,我那婆婆真是太抠门了,平日家里舍不得割点肉吃,来了客人,也不准我上桌,让我在灶屋里吃也就算了,那死老婆子,还搬了一条凳子坐在门口盯着。”

“就你不吃?”季春花撩起眼皮子问了一句。

“哪里啊,竟学那什么大户人家的,家里来了客人,还不让家中女人上桌呢,我呸,他们吃的饭菜是谁做的,碗是谁刷的,桌子是谁收拾的。”邓金铃说起婆家的事,她就是一肚子的火。

季春花听了一阵就不耐烦了,她不是没教过邓金铃如何与赵老婆子相处,但一个死抠,一个死蠢,她也没办法!

“金鼓,金锁,吃饭了。”

金锁正在东厢房里与林安心说话,听到自家娘喊,随口应了一声,却是一点都没有要挪脚的意思。

“咋了,你不饿?”

“不是,只是我瞧见二姐,就想起她昨儿说的话。”邓金锁说到这儿,又贼兮兮的往四周瞧了瞧,这才又问:“四丫姐,你说白日里鬼会不会出来。”

林安心多聪明的一个人,心中立马明白,这是邓金铃昨儿吓了邓金锁吧。

遂又道:“瞎说什么,你告诉我,你可曾见到过鬼?”

她眨了眨眼,小子,你面前就有一只鬼,还是活生生的,顶了你四丫姐躯壳的大女鬼,说出来,还不得吓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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