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水,相视一眼,不再吭声。

当晚,清媱便去了谭老夫人处

“祖母,寺中清冷,这是我之前写的几个方子,找补身体甚有功效;这是我前几日赶的俩儿小背褂和护膝,待到秋凉,可得寒气入了骨”

清媱细致入微的交代着,顿了顿,

“孙女已经订了亲,双九重阳,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来看您,可得好好护着”

望着满头银丝,皱纹叠叠的谭老夫人,清媱盈盈双目便是通红,说话也哽咽了。

“好啊,这岁月真是不饶人,我们媱媱都许人家了,祖母身子骨好着呢,甭担心,”

说着将将从枯槁的手腕上取下一个碧玉通透,光洁圆滑的鎏金玉镯,慢条斯理的戴在清媱手腕上;

“祖母女儿家时,你曾祖母所予,虽非无价之宝,也算衬你,现今,便传给你了。”

枯槁暗黄,皓腕如雪,两者刺眼突兀,却又融合,最是人间多情,默默无语的,是岁月的痕迹。

拍了拍清媱的手,“夫妻相处之道,贵在信任,尊重,但要是受了欺负,我老太婆第一个不同意,将门侯府,自己腰杆儿也得挺直了,你可牢记了”

谭老夫人提了提嗓音,将门虎女的飒飒风姿犹由可及。晨钟暮鼓的威严亦不及此。

清媱脊梁笔直,端庄大气的跪在老夫人面前,双手叠放端着眉前,目沉如水,广袖展合,深深一叩。

“孙女,谨记”

天色微亮,侯府众人便已收拾妥当,一同向老夫人,寺中方丈山门辞行后,便踏着石阶而去了。

下山石阶陡峭,雾气腾腾,迷迷蒙蒙一片,没个倚仗,众人便走的不甚安稳。

山吟野啸,石梯两道沿阶草生的葱茏,绿树皑皑一片,点缀些不知名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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