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考虑吧,利弊这方面我确实还没衡量好。”

赵启英的确可以选择加盟店这种快速扩张的方式,但她不放心一切脱离自己把控的生意。她的人生信条是图稳,这也是她的品牌可以站到今天的原因。

“启磊,你绝对想不到今天发生什么事!”

“咋了老钱,这么一惊一乍的?”

钱天栋虽然已人到中年,在学生眼中是稳重得体的钱教授,可是双胞胎兄弟只要一碰头,立刻原形毕露。比起教书,赵启磊更热爱他的媒体工作。除了上课时间,他基本都在报社。

“今天咱们学校分来一个女老师,你猜是谁?”

赵启磊摸不着头脑,问道:“我上哪猜去啊?谁啊?”

“你记不记得你上大学的名额被顶替了?”

“怎么?她?”

“对啊!”

“你怎么知道啊?”

“废话,咱们那一年南都大学就招了她一个,不是她是谁啊!”

“那...”

“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什么啊?”

“她爸爸就是咱们省前两年贪污被抓了的那个高官!”

赵启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钱天栋还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说道:“怎么样?劲爆吧!”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层...那她怎么来咱们学校了?”

“这就不知道了,八成可能跟她爸有关系吧。”

“那也挺可怜的...”

“你还可怜她?她顶你名额的时候你怎么不可怜她呢!”

赵启磊笑道:“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没有她抢我名额,我上哪认识你去啊?对了,我姐问你要的资料你弄得怎么样了?”

“咱家大姐要那我能不上心吗?放心吧,早寄过去了。这就快暑假了,我打算过去看看,学习一下大姐先进的经营经验,充实一下我的授课内容,你去不去?”

“我啊,再说吧。钟晚医院走不开,我报社也走不开啊。我倒是想去,分身乏术啊。”

“那行吧,走吧,吃饭去吧。”

“哎,这两口子肯定又不回来吃饭了。”赵永康在家里背着手唠叨着。

“爷爷,你守着我咋还天天念叨我爸呀?”赵鹏飞坐在饭桌前,随手抓了块猪耳朵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抱怨道。

“那还不是家里就你一个小孩儿,我们四个老人闷得慌。”赵永福在一边帮腔道。

“那不还有聪聪嘛!”

“那聪聪不是住校吗。”

“我看你们啊,就是太贪心了,我一个还不够啊。”

“我跟你爷爷生了三个孩子,就你一个大孙子守在我们身边,那那能够吗?不过老赵啊,娜娜是不是回来了?”张桂春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早上你出去买菜的时候,娜娜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那你咋不跟我说!”

“我记得我跟你说了呀。”

张桂春坚决的摇摇头,转头问道:“大哥,他没说吧?”

赵永福可不想惹祸上身,最后从厨房出来的田春花笑道:“桂春,你大哥肯定帮自己弟弟啊,没说也是说了!”

“哎哟,我说爷爷奶奶们,咱能吃饭吗,我快饿死啦...”赵鹏飞敲着碗抱怨道。

“嗯?手?”赵永康背着手一脸严肃。

赵鹏飞最怕爷爷拉着脸,手里的筷子也变成了毒蛇,赶忙甩开来。

“你爷爷管的对,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旧社会那乞丐才敲碗呢!”

赵永福一张嘴,赵鹏飞赶忙闭上了嘴,欠也不敢道了,只能保持沉默埋头苦吃。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吃完了打篮球,省的这帮老年人又拉着自己做文章。

要说最不受下岗潮冲击的,就数范梅了,渴望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终于在冥冥中朝自己扑来。

刘建设在自己大权在握时,悄悄抵押厂里的车贷款开了煤矿。当老马发现时,他无大所谓的把几万块扔在自己曾经的岳父桌上扬长而去,气得老马当场中风入院。

当范梅在儿子给她盖的土碉堡里耀武扬威时,守在老马床前的马小丽早已憔悴不堪。幸而自己前夫还有个虽智商不高但永远心底醇厚的哥哥帮忙照看父亲,这是她从自己失败的婚姻中最大的收获。

日复一日为这个小厂子操劳的老马,在病榻上不甘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他悔恨自己看错了女婿误了女儿的终身,他没法面对厂里几千口人无助的目光。不管赵永康如何安慰,他始终哽着那口咽不下去的气撒手人寰。

一向没什么主心骨的李天明接过这个烂摊子时,也是焦头烂额。他知道有些企业选择破产重组,可他完全不懂也不愿意学习新的经济形势。他任由曾经热火朝天的工厂渐渐布满灰尘也束手无策,对待这个濒死的大产业,他也只是东躲西藏毫不作为而已。

人潮从厂里涌向了家属区,这个熟悉的老地方成了范梅的新舞台。以前唾弃她嘲笑她的人,纷纷围在她的汉兰达座驾旁,小心翼翼的看东摸西。仿佛多围着珠光宝气的范梅转几圈,口袋里多几块钱一样。一时分不清谁是乞丐谁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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