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道动着腮帮子道:“不打紧,不打紧,有人作陪,老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朔与何颜也不反对同简轻言一道吃喝。
简轻言把混铁长棍倚在墙边,这才入了席。一坐下来,他也不客气,是狂饮酒,又猛食肉,豪爽不凡。
梅言焕看了,大赞道:“简道友,真是英雄了得。”
称赞一番,又给简轻言长满了酒,梅言焕问道:“简兄弟,不知你从何地而来,来青州又是要到哪儿去?”
简轻言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哈了一口酒气,才回道:“洒家从梁州一路北上,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在找人。这店里的酒倒还不错,只是这肉切得也忒细小了,吃着真是不过瘾。”
梅言焕便高喊酒楼伙计,吩咐道:“再来几斤大块的上等牛羊肉。”
听简轻言说,他是从梁州来的,方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举着梅言焕专门备着的紫砂杯,以茶代酒地敬简轻言道:“我听说,梁州虽地广人稀,但物产却极为富足,不知是否为真?”
简轻言同方朔喝了一杯,随口道:“什么叫地广人稀,人多的是,至于物产嘛,与这几州有些不同而已,谈不上富足。怎么,你有兴趣,要来我们梁州?”
“九州辽阔,人文趣事极多。算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青州呢,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肯定要去各州走走。”方朔笑道。
梅言焕赞同道:“天地之大,加之四时变化,正如道法缥缈,需要修行之人不断摸索参悟。偏居一州之地,不思玄化,的确是浪费大好年华。”
方朔笑言:“怎么,梅公子不是希望我留在青州么,还会赞同我去这九州各地吗?”
梅言焕哈哈笑道:“言焕的确是希望方兄留在青州,但却绝不会强留,方兄愿意留下当然最好,若是想要游历各处,言焕也必定相送。”
“梅公子为人光明磊落,方朔十分钦佩,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方朔道。
梅言焕叹了口气道:“其实,若不因身份,我也曾立志要走遍九州大地。只可惜除去徐州、扬州和荆州这三州外,我再没去过其它地方了。”
方朔转头又问简轻言道:“简道友可曾去过别处啊?”
“梁州就够大了,都走一遍怕是要费个十几年,还要去哪儿。到处乱转干什么,吃饱了闲的?”简轻言显然对游山玩水没什么兴趣。
这一番话,引得方朔和梅言焕大笑,二人又对饮了一杯。
吕老道此时喝着酒插了一嘴:“你们年轻人做事总是一时热血,想到哪儿就是哪儿。九州是大,可有些地方,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何颜奇了,问吕老道说:“听道长所言,您似乎对整个天下都十分熟悉啊。”
吕老道乐了,摇着头摆着手道:“唉,熟悉谈不上,年轻时,老道我也是个耐不住闲的毛头小子,去过一些地方罢了。”
这番话,方朔极为感兴趣,举着紫砂杯敬酒,追问吕老道说:“道长,您不妨给我们说说您年轻时经历的那些趣事,也让我们开开眼。”
“唉,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说出来作甚,让你们几个小辈取笑于我吗?不说,不说。”吕老道摇头不同意道。
梅言焕劝道:“吕前辈,您就说说您年轻时的见闻吧。不谈糗事,就跟我们说说您刚才讲的,那些不是一般人可去的地方,如何?”
见梅言焕也劝,吕老道又饮了一杯酒,这才开口道:“好吧,那我就说说。嗯,该从何处开始说呢。那就先说说豫州吧。豫州地处九州中心,与其余八州都接壤。虽说比不上梁州之大,但豫州自古以来,人杰辈出,可谓物华天宝,钟灵毓秀。世人只以为豫州是中州神土,得天独厚,可殊不知,青州也非寻常之地。论才俊,青州绝不输豫州。如今的豫州能有如此之气象,离不开其余八州的相助。”
“其余八州曾齐助豫州?”何颜插嘴问道。
“此事绝非老道戏言。你们还年轻,不知一些多年前的旧事很平常。”吕老道眯着眼道。
“此事,晚辈也曾听家父提过。多年前,豫州巨变,险些葬送了整个天下,九州的修士概不能免。”梅言焕接着道。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吕老道出了神,望着身前怀念道:“是呀,凶险无比,差点儿就生灵涂炭了。那时,真是多亏了扬州景公弘瞻,他振臂高呼,号召天下豪杰,齐聚豫州助力。这才平息了那场浩劫。”
梅言焕也憧憬道:“景弘瞻,景老先生,也是我父亲平生最为佩服之人。他时常教导我和舍妹,要以景老先生为样,以天下众生为任。”
“究竟是什么样的浩劫,居然如此凶险。”何颜好奇问道。
梅言焕答道:“魔道乖张,觊觎天下九州灵气,意欲强行独占炼化,妄想成仙,永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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