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关键时期,越要沉着冷静。周斯绵告诫自己。之前,会上定下来,医院搬迁不搞庆典仪式,不请客,但是一定要做好宣传,让市民知道医院搬迁的事。医院在电视台、报纸、官网,连续半个月发布公告,让市民广泛知晓。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医院职工对周斯绵的评价。他不会到处找上级汇报、表功,我做了什么事,我取得了什么成效,我为医院做了什么贡献。这些虚名,他统统不要。他要的,是将医院真正建成造福患者的地方。他常常告诫医生,要做有良心的医生,想想自己亲人得病了,你会怎么办!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你就会善待病人。
到了搬迁的时间,每一个科室按照顺序,有序转运病人,特别是那些危重病人,医院里都派出医疗骨干一对一护送,确保万无一失,是最重要的事。周斯绵说,这一次搬迁,考验的是医院职工集团作战能力、沟通协调能力,每一个职工都要融入集体,服从集体,不分科室,不分你我。这些话,很普通,接地气,让大家听了很受鼓舞。浩浩荡荡的搬迁队伍,从老院区到新院区,形成了一条长龙。
周斯绵真想再克隆一个自己,让每一天的时间再长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多休息一些。克隆其实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他最操心的事,就是各个临床科室是否按照进度搬迁进了新院区。
新院区的环境超级棒。医院里设了花园,咖啡馆,网吧,电影院,银行,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本来医院就是社会的缩影。有人说,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享受的。确实,看病是医院的主要职能,但是给病人提供优雅的诊疗环境,也是医院承担的社会责任。
这么大的体量,三千多医务人员,三千多病人,搬迁工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每一个科室什么时候搬,什么时候完成,都有具体的时间。井然有序的安排,起码不会让人感觉乱糟糟的,像是打乱仗。
侯江涛拿到这一份搬迁安排的时候说,斯绵,你考虑得越来越细,你这个院长已经很成熟了。看样子,我是可以放手了。
侯江涛这句话,让周斯绵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说可以放手了?难道我越位了吗?不可能啊!但是,他不好当面问,也许是自己想复杂了,他就是这么一说。
连续一周,搬迁工作才接近尾声。周斯绵正想松一口气,侯江涛传来了消息:斯绵,我住院了。你要带好这只队伍,将医院建成区域性医疗中心。
周斯绵回信:怎么回事啊?住院就住院,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侯江涛的回信却让他的眼泪差点流了下来:肾癌。住在肾内二科。
周斯绵对着手机屏愣了很久: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是医院最忙的时候,我怎么能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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