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苏文这几天连连登门拜访,所见之人都是宋国权贵,他携带而来的财货宝物都送了出去。
回到鸿胪寺安排给他的院落,苏文连连叹息。
宋国这些人财货宝物是收了,却支支吾吾而言其他。
苏文明白,要真得成事,还得宋国皇帝点头,再有就是权相赵元常的意见。
“大人,我们已经被拒三次,那赵元常都找借口避之不见,三次羞辱于我们,真是可恶!”
一人出声,自是怒气冲冲,言罢还待要破口大骂,苏文偏头,目光冷冽盯着他,直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休得抱怨,此处乃是宋国鸿胪寺,恐多有耳目。”
苏文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听了去,到叫那赵元常有借口直接拒绝。
一国之相,岂容忍羞辱,莫说他有容忍之量,就是旁人,听到风声也会出手对付自己等人。
苏文警告,几人随即闭口不言,也收敛怒气,生怕坏了大事。
几人关在房门里商议如何应对,这且不题。
却说那燕信风小院那边,自苏文拜访以后,燕信风知道事关重大,又因大哥身亡之事,他就关门闭户,不见任何人。
今日中午,门外响起吵闹声,院内的燕信风闻声眉头紧皱。
“苏六,外面何事?”
苏六是伺候燕信风的小院管家,自从大周过来当质子,他便是燕信风的小管事。
“王爷,是张伯爵家的公子张乾,他闹着要王爷您出门陪他饮酒。”
饮酒?燕信风目露凶光,冷笑连连。
远在大周的兄长刚丧,就有人现在要吆喝他燕信风去喝酒,真是欺人太甚。
“且拿我宝剑来,到要看看这厮有何胆气这时候过来找事。”
燕信风起身,苏六却脸色一变,欲言又止道:“王爷,如今处境,莫要多生事端啊!”
“你且去,本王自有打算!”
燕信风呵斥之下,苏六急忙返回房间,出来时候手中已多了一柄利剑。
燕信风伸手拿了过来,往门外走去,房门打开,吵闹声顿时安静下来。
几人摇摇晃晃立在门前,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厮观望。
“呦呵,燕信风,你可终于出来了,走走走,陪小爵爷我去喝酒!”
这人眉清目秀,肤白若女,名为张乾,是宋国伯爵张成小儿子。
年纪十七八岁,不喜读书,好游猎,是为宋都出名浪荡子弟。
这几天燕信风身处宋都,对这些人也有所了解。
然他与张乾只是见过几次面,并无深交,今日他出头闹事,恐怕事情不简单。
“张公子,本王兄长噩耗传来,今已是服丧之期,恕吾不能答应,待丧期过后,定当上门赔罪!”
燕信风不欲招惹来更多麻烦,只好出声应付过去。
“哈哈哈,这才是喝酒的好时机嘛,燕信风,你大哥身亡,你肯定悲伤至极,就需要一醉解千愁。”
“走走走,本爵爷今日是大发善心配你一醉,可莫要据了我好意!”
说着便几步上前,醉眼朦胧,伸手就想拉着燕信风。
苏六与两个护卫急忙拦在前面,怒火滔天,恨不得将这厮打死了事。
“张乾,你莫要得寸进尺!”
燕信风伸手排开苏六,近前几步,直面张乾。
他双目赤红,伸手指着张乾,言道:“吾兄亡灵在天,岂可让你如此折辱于他。”
“立即离去,本王便不计较你醉话连连,若再纠缠,休怪本王无情。”
他浑身冒出杀气,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之势。
张乾几人被吓住了,下意识害怕退后几步,不远处的小厮们急忙走了过来。
待站住身体,张乾脸色涨红,犹如猪肝色,他被燕信风三言两语就给吓退了。
“燕信风,你别不领情,小爷告诉你,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怒气满脑,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反正只要让燕信风喝了酒,就可以向那人交代了。
“滚!”
一声爆呵,燕信风怒发冲冠,脸色冰冷。
“燕信风,好,好,好得很!”
张乾手指燕信风,惊叫连连,随后心中一横,就欲上前,幸而小厮见情况不对,急忙拉住他,就怕那燕信风一剑刺来。
门前闹闹哄哄,就是这情况,已经有人去禀报苏文。
这里发生的事已经顺着街道传开,街道拐角,一名为如意的酒楼人来人往,一副歌舞升平的场景。
酒楼顶层雅间,两位青年公子对饮。
“赵公子,这样真的行吗,我料定那燕信风必然不从,事情闹大了,张乾那小子恐怕有苦头吃。”
人家丧兄的时候上门邀人陪酒,人情世故,人伦之常样样违背,就是宋都子民也会唾弃他。
那赵公子长得俊朗非常,唇若涂脂,他将酒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
“呵呵,张乾那小子的名声在宋都还有挽救的余地吗,加上这事,再烂也就那样了。”
“哈哈哈!”
两人大笑,随即连连对饮,酒酣耳热,赵公子醉眼朦胧,大笑着道:“那大周鸿胪寺右少卿苏文连登我赵家大门三次,吾父都避而不见,想求家父开口,门都没有!”
“那燕信风就该留在宋都,等大周坍塌,我宋国大军兵临城下,那时候到可以让燕信风见见他的故乡!”
“哈哈哈!”
两人酣畅大笑,有些小手段他们来做才会有更大的效果。
美酒佳肴,两人坐等张乾那边成事。
且说鸿胪寺小院这边,苏文得到禀报以后,一路上脸色阴沉无比。
真是好恶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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