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扶着医署院墙,千辛万苦才走了出来,正瞧见柴士奇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
“柴兄,留步!”
柴士奇愕然回头,见是徐明,忙道:“徐兄这是怎么了?”
“腹痛难忍,快来帮忙”
“好说。”
柴士奇扶住徐明,关心道:“可要为你找医师诊治?”
徐明晒然道:“我们就是医师,还去找谁。”
柴士奇道:“所谓医者难自医,徐兄还是不要推辞了。”
正谈论间,看见陈济民等人也交了诊书走出后院,柴士奇忙招了招手,叫道:“陈兄,过来这边。”
“不”,徐明阻拦不及,就见陈济民和汤世才、黄宁敬三人疑惑的走了过来。
“徐兄、柴兄,有事吗?”
柴士奇指了指徐明道:“腹痛难忍,求请陈兄帮忙诊治一下。”
陈济民疑惑的看了看徐明,问道:“柴兄所言”
徐明忙道:“我就是早晨吃了些生水和熟水以及不知道几种稻谷、杂粮混合的粥,应无大碍,不牢陈兄费心了。”
陈济民道:“此事简单,抓些白术、车前子即可”,说完不由分说,招呼汤世才和黄宁敬抬起徐明就走。
“陈兄,不必如此”,徐明挣扎道。
“徐兄,不要客气,能为榜首诊治,我等机会难得,哦不,是荣幸至极!”
“放我下来,哎呦,我肚子疼。”
“快到了,坚持一下”,黄宁敬尖着声音道。
“没想到今日这么过瘾,亲手诊治了一个病患,又来一个”,汤世才兴奋道。
太医署院内。
还是那间厅堂,还是那几张唉声叹气的面孔。
崔环、郭常、方言,面面相觑的坐在一起。
“诸位,说说吧,此事该如何是好”,崔环首先开口道。
郭常接过诊书,翻开道:“徐明诊断错误,当取消资格。”
方言摇了摇头:“那也未必,万一丙列叁号确实没病呢?”
“怎么可能,病人都是我亲自找的,莫非方医丞质疑我”,郭常叫道。
崔环摆了摆手:“不要吵了”,瞥见郭常依旧生着闷气,他继续道:“郭医丞,记得前日你曾说过病人数目并未凑齐,此事是否存在纰漏?”
郭常不敢和他顶嘴,争辩道:“崔大人,卑职敢以官职担保,确已查验多次。”
“即使如此,那就依例判徐明不合格。”
“大人怎可如此”,方言怒道。
郭常刚想说话,却见崔环继续道:“方医丞勿要激动,若第三场诊断正确的考生人数不足百人,则参照前两场名次,应取徐明考入医署。”
方言知道按此法徐明有极大可能进入太医署,可仍旧道:“万一他入了咒禁科怎么办?”
此次贡举太医署共招生百人,其中医科四十人、针科二十人、按摩科二十人、药科十人、咒禁科十人,其中医科前途无量,咒禁科未来暗淡。
崔环叹道:“那也是他的命”,顿了顿他又道:“如是进入医署后成绩优异,可特许他重新选择。”
郭常讶然道:“怎可如此,本医署从未有人能重选科类。”
崔环思忖道:“此事容后再议,郭医丞请把众病人真实病症诊书拿来,我等抓紧查验其他考生诊断情况。”
方言沉声道:“不可,徐明之事不解决,卑职绝不继续查验。”
郭常讥讽道:“方医丞,太医署和朝廷衙门可不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言解下鱼袋放到桌上,一字一句道:“听闻首场考试时徐明被人污蔑夹带,幸得金吾卫朗将担保,此场本人也愿以官职为徐明担保!”
崔环看向方言,面露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嘴上却说:“方医丞,此时似乎不合惯例,况且我等医术低下,需请石奉御亲自查验丙列叁号是否患病。”
方言兴奋道:“对,我去找石奉御。”
郭常气愤异常,语无伦次道:“崔大人,我们明明讨论的是徐明是否误诊,为何要请石奉御亲自诊断丙列叁号。”
“是吗,方医丞不都以官职作保了吗,我以为郭医丞赞同呢?”
崔环抚了抚胡须,又道:“不过方医丞却提醒了我,此事该石奉御裁决!”
郭常诧异道:“明明是崔大人你提及石奉御”
“事不宜迟,方医丞速去将丙列叁号带至石奉御府上,我和郭常在石府等你。”
“是,大人”,方言双手抱拳,快步离去。
“崔大人,你”,郭常有苦难言,哀叹不已。
“如此跑腿小活,方医丞足可胜任,郭大人无需担忧。”
说完,崔环拉起郭常的手向石府走去
长安城北,石府。
石礞趴在床上,仰头看着联袂而来的崔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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