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人相视,战天下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又看了看他手中酒壶,哈哈大笑,“此情此景,有酒才最是相称,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
一旁的万元早就迫不及待,没等战天下说完,早就从张凡白手中一把抢过酒壶,打开壶盖,先灌了一口,脸上显现出奇怪的神色,“这酒....”战天下看到万元的迟疑,一手接过酒壶,眼中闪过惊讶,不过却未说什么,反而举起酒壶,大口灌了起来。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要我说,什么道,什么路,一杯酒,一把剑,我仗剑而走就是道,老友对酌也是道,道就在那,你说他是道他就是道,知也不知?”
“又跟老子拽文的,老子最不想的就是和你们这些一身酸臭气的臭道士论道,要我说,什么是道,老子天地无敌,老子的话就是道,你说不是,言出法随,是也不是?”
“哈哈,我不喜欢论道,但我喜欢战,战至苍穹再无敢拘我之人,战至星海再无可束我之辈,直达巅峰便是道,金蝉子,你干嘛,虽说这一纪没有了你的道统,可我知你们最忌讳杀生,酒色更是不沾半点啊!”
只见那慈眉善目的老者将酒壶放在一旁,双手合十,“善哉善哉,战施主妄言了,我何曾杀生,又何曾饮酒,你说有难道就有?那我说没有,你又当如何?就算你们全都说有,我若认为没有那便是没有,子非吾,安知吾之所走,即非吾,吾之所为,又岂由汝等论断?故道之一途,不可轻言,你说你的道为道,那他人之道便不是道了么?万世苍穹,三千大道,你又怎知没有他人修那三千零一道?......”
三人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老家伙,万元魔尊更是青筋爆出。
倒是张凡白满眼放光,先前四人论道,却是为他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要知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能听上个纪元的顶尖强者论道可是极大的福缘,他虽还是想不清楚这几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无疑让他对道终于有了一个模糊认识。
那光头老和尚估计说了一会儿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仔细一看,发现另外三人已是怒目而视,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瞟了一眼旁边正若有所思的张凡白,赶忙扯开话题。
“小友,看你有所悟,可否与我等说上一二?”
万元本已暴怒,但听他将话头引向张凡白,却也不好发作,孤傲剑士与战天下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凡白。
张凡白愣了一下,有些腼腆,缓缓说道,“听几位前辈所言,皆是论道,我未曾修道,只是儿时阿公曾对我说,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行轨迹,花鸟鱼虫,皆有其生死病衰,我感觉这就是道,大道小道都是道,每个生灵,都有其道,凡人一生所行,是其道,修士一生所悟,也是其道,乃至这苍穹,也有其道,没有大小,更无尊卑,只不过有人坚持,有人偏执,有人怀疑,有人放弃,故不同的道才有了不同的长度,可道本身该是没有长度,有长度的是人心而已,要我说,道,就是道路!”
战天下四人呆若木鸡,几乎是愣在原地,仔细体悟张凡白所说之话。
倒是张凡白说话时本是神采飞扬,说完之后见四人若有所思,便又感觉自己有些大放厥词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的战天下不禁多看了身边这个年轻又腼腆的少年,心中有些惊叹,这一番道之论着实是新奇,所有人修道都只是修道,又何曾有人真正思索过修的究竟是什么道,道又是什么,这少年之语竟如醍醐灌顶,直指道之本心,刚才他们所论相比之下竟显得肤浅太多。
这少年虽未修道,却字字珠玑,对道似天然有极深的体悟,假以时日,必可成大器啊!
四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惋惜,可惜我等四人今日能否自保都成问题,不然非得打上一架,好好抢一下这天生道境的好苗子。
远处的道不似也是嘴上滋滋称奇,这小子总是给他一个又一个惊喜,这体悟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教的出来的,忽又想起那年风雪那个狂妄的以苍穹为棋盘的老家伙,眼中泛起一阵迷惘。
“赌局么?”
万元魔尊摆了摆手,他本就不爱理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又从老和尚手中一把夺过酒壶,咕咕灌了起来,另外几人也未执着于此事,也开始抢起酒来。
说也奇怪,本就都是修为极为高深之人,却一个个对这酒毫无抵抗力,不一会儿都喝的面色微醺。
古剑士一指御剑而起,在空中耍起了剑舞,只见那破剑泛起紫色光芒,上下翻动,他大喝一声,“化雨!”
本就嗡嗡作响的破剑直接冲出,一化二,二化四,四作八,瞬间变做万道剑芒,当真是雨一般。
“我一生修剑,寄情于剑,人人都言我剑痴,毕生只修十二剑,斩灭仇敌无数,今日与老友重聚,终有所感,得悟一剑,此剑无名,乃我此生剑道之巅,诸位,观赏一二,如何?”
战天下哈哈大笑,“你这剑疯子,赶快耍两下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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