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徳皱眉看着我只穿了一件血迹没完全洗干净的、被强行拧干而导致皱皱巴巴的外套。

“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盯着他好看的金色眼睛,生怕它们突然变红。

“……没事。”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剧烈的渴血发作症状,不过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手伸进口袋,发现装着的瑞士糖由于之前的车祸而被压到变形。

真是糟糕。我撕开包装,从里面挑了一个还算完整的递给弗拉德:“给你——之前,我们说到怎么戒掉坏习惯的时候,我说过可以吃糖的吧?”

弗拉德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接过。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的时候凉凉的,就像尸体一贯的温度。

我看着他剥开糖纸,把那枚瑞士糖含入口中,试探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用?是不是没有那么想吃我了?”

爱丽丝又忍不住地发出了鄙夷的笑声。

弗拉面无表情也不置可否,我只能看着他的下颌微微的动,似乎是很喜欢甜味的样子。

教堂门口放了些的简单的木质小板凳,可能是给身高不够的唱诗班孩子们用的,应该是神父搬出来给弗拉德坐的。我想起这家伙的死脑筋:“你还不愿意进教堂吗?这多麻烦。”不仅仅是麻烦的问题,我一想到,他这个自闭吸血鬼一个人坐在教堂门口的小板凳上的画面,就有点想笑。

他垂下眼眸,用沉默当做回答。

爱丽丝撇了撇嘴,直接拉上弗拉徳的衣服就把他往教堂里带:“这都什么时代啦,你怎么还是那种老旧的思想,你不进来难道要我们都陪你在外面站着吗?”

他叹了口气,比较无奈,只好跟着爱丽丝进了教堂的门。

“说起来,为什么神父约瑟芬也就把你晾在门外?”我快步跟上,问道。

他沉吟片刻,缓缓地说:“他说……尽力劝了,我还不愿意的话……就在门外呆着吧。”

这语气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居然显得他有种委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觉得神父大叔干得漂亮啊!对付这种无病呻吟的家伙就是要用听之任之的态度,我甚至觉得我们再来晚一些,弗拉德的天人交战都要结束了,没准他自己就直接进门找约瑟去了。

“……你笑什么?”

我连忙收敛了表情:“没什么没什么,我为你终于能够突破自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弗拉眉毛微微一挑,扭过头去不看我了。

还在楼梯上就能听到三楼上房间里有翻东西的声音,转过去一看果然是约瑟芬似乎是在各种柜子里寻找着什么。

不过约瑟芬的房间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一直以为神父都会像我家里那位一样固执古板——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摆件都擦拭的像是随时都能出售一样锃光亮丽,甚至每次让我在进他房间之前都要换一身衣服。约瑟芬的房间入口处就码了一排马丁靴,至于皮鞋则只有早上见到的那一双。房间的角落里泡着一卷麻绳,散发出来的清香应该是马鞭草和迷迭香。桌子上胡乱的扔着一些手写的文件和银质匕首,匕首的刃上铭刻着古老的驱魔咒文。唯一被保养干净的是一些银质的兽首,隐隐散发着神圣的气息,却不知道有什么用,旁边被翻到书皮都快剥落的破旧圣经上居然沾染着血迹一样的斑点。

要不是衣柜外挂着那件黑色的神父装,这几乎可以是任何一个老练的恶魔猎人的房间了。

噢,居然还有登山镐和岩石丁,这还是个热爱户外运动的猎人吧?

“很惊讶吗?”约瑟芬从一堆翻开的抽屉里抬起头来,惊人的是他的发型居然还没乱:“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恶魔猎人吧?但其实我不是的。”

本来我只是怀疑,你这样一说不就相当于自己承认了吗……

可能是看到我和弗拉德显然不相信的眼神,他再次肯定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啊!”

“约瑟只是一直喜欢摆弄这些东西而已!”爱丽丝松开弗拉德,去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好,各类武器和奇怪的东西放入收纳袋,“他真的没有崔斯你们那么酷的!要不然我之前也不会那么兴奋啊!”

“这样吗……我姑且认了这个理由吧。”我尴尬地笑了笑,“神父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我们能帮忙吗?”

他从一个抽屉中翻出一沓信纸,扬了扬:“我听采佩什说,神父杰克死之前被守墓人看到在写什么东西,于是想找找他写的东西,看看里面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我已经知道凶手大概是谁了。”我把崔西发给我的邮件中提到的新月吸血鬼的相关信息念了出来。

约瑟芬见弗拉德直接侧着头看着我的手机屏幕,于是也站起身向我走过来,从桌上拿起眼镜戴上:“能给我看看吗,猎人小哥?”

我怕我是海辛家的人的事情暴露,微微收了下手机:“不能。”

“好吧,你们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小秘密。这是从Old Hunter里面查到的信息吗?”约瑟芬从一旁的背包里取出了平板电脑。

“你还说你不是猎人!你都知道Old Hunter了?”虽然约瑟芬看起来就是一个挺时髦的大叔,但是神父这个工作和用平板电脑怎么都联想不到一起啊!我冲到他背后想要看看他的猎人等级是多少。

他无辜地推了一下眼镜,按下锁屏:“我真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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