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琳抿了抿唇,她不能错过这个人,下定决心后,她拿起了桌上果盆里的小刀,在手腕上割下不浅的伤口。
鲜红的血落到茶杯里,变成了深红色。
花不语蹙眉,没有说话。
“公子有所不知,诗琳自幼体质特殊,从不会生病,后来被发现诗琳的血液有治病的功效,便被关起来做了血奴。”她手臂上其他的伤口已经结成了痂,没有掉落,看着狰狞又让人心疼。
新割的伤口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愈合了,留下暗红的疤痕。
诗琳原以为这样的诱惑足够让花不语吃惊,抬眼却看到少年脸上平静的神情。
“既然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就不怕我也取你的血吗?”
“诗琳的名都是公子救的,诗琳自然也愿由公子处置。”女子低眉顺眼,楚楚可怜,任谁看了也要心生怜悯。她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可能有男人不被她倾倒的!
“你是说,什么都听我的?”
“是。”
“把你手腕上的疤剥了,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诗琳心中一喜,红着脸点头答应。
花不语替她买的衣衫正好,她本就生得漂亮,换好衣服后更加坚定了这人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二人租了辆马车,连夜赶出城去,天微亮的时候,到达了另一个陌生的城镇。诗琳满心满意以为他们会就此安家,或者跟着四处漂泊,却莫名其妙被安顿了下来。
“公子!”诗琳趁着花不语不注意,扑进了人怀里,瑟瑟发抖,“公子是要丢下诗琳不管吗?”
花不语略有些疑惑,前世他和沈释也是如此安顿的,怎么就变得和丢下人不管了?
他后退一步,女子便跟进一步,死死赖着不撒手,明明是温香软玉在怀,却心中充满着被冒犯的烦躁。
花不语将女子剥下来,脸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女子佯装被吓到,眼泪就下来了,路过的人见如此美貌的姑娘落泪,皆是对这边指指点点。
“诗琳并无他求,只想报答公子,公子想让诗琳做奴婢也好,做、做同房丫头也罢,诗琳都会从的,不会有半点怨言。”
花不语张口,顿了顿,想象着女子的话,竟不由有些……恶心?
他甚至无法想象此人的服侍,光是过度的接近都让他不适。
“你不必如此,我对你没有这种想法。”
女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语气都带了些质问:“公子莫不是嫌弃诗琳的出身?”
“并没有。”
“那公子……是已有心上人了?”
花不语猛地心中一紧,呼吸堵在喉头,脑海中转瞬即逝了某个神色冷淡的影子。
“诗琳知了,只不过有些艳羡,那一定是个极好的人吧。”
花不语本想否定,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张口。
他把原因归结于解释之后还要拒绝此人,十分麻烦。
回到凤鸣村的客栈后,食盈兽已经离开了。花不语理清桌面,将信纸铺好,一笔一划工整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他详细地记载着进来发生的事,或者感想,或者心情。写完后灯墨迹风干,再细心地将纸叠好放进信封。信封上只落了三个字——
与师书。
少年从储物戒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不少的信件,而收信人只有那一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这习惯,心中的念想只有透过那寡淡的文字承在纸上。他没什么精力去思念谁,却在闲下来的时候心中空空得快要疯掉。
一开始,他不过是在上面记载着见闻经历,以及一两句思念,但后来他发现这信他永远不会送出之后,写的内容也更随心所欲了。所有说不出的话,全部告诉给了无情的白纸,然后收进沉默的储物戒,它们永远不会见天日的。
也不知道师尊在忙什么,食盈兽带的消息总是很少,但没什么消息便是最好的,起码他知道,他们都平安顺遂。
收好盒子后,花不语蓦然想起来今日那女子的话,心中一阵波动。方才写信时刻意避之,现在不清不明的想法如野草般疯长。
少年被心中的想法磨得发狂,带上御风出门散心,只有忙碌才能将之挤开。
月色之中,他看到那个人时,竟恍惚得像在做梦。
少年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复杂情绪:
“师……师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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