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子见此便啧啧说个不停,“真是扣门,十几个子也不知道往外拿,枉老爷子只想着给她的孩子吃葡萄。”
她的刻薄脾气素来没少得罪人,便听有人道,“你不也是做儿媳妇的?”
孙二娘子一噎,却是只付了自己的鱼钱,理直气壮道,“娘给老大家的买了十条鱼,可一条也没给我家。”
说着,扭腰走了。
王氏脸难看的几乎能滴水,最后还是听到动静的阿泗把钱给添了上。
下午,赵二娘子便将油给过了,炸了胡萝卜丸子和馍森子丸子,又炸了鱼和鸡肉酥。
当天晚上便做了一家人都爱的丸子汤,阿渚喝了一大碗,小肚皮都鼓了起来。
腊月二十五,炖了猪肉,一下装了两大盆。
腊月二十六,杀了留下的四只野鸡,也炖了一盆子。
阿渚一边啃鸡骨头,一边掐着手指头算,“娘,爹不是该今天就回来了吗?”
赵二娘子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一天不知道往外望了多少眼。
谭九桐有些坐不住,碗往外一推,就道,“我去寻他们。”
阿池拉住他,“你去哪里寻他们?走岔了路还得去找你。”
赵二娘子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宽慰孩子们,“你们吃过饭消消食,该睡便去睡。山路你爹爹走了十几年,没什么好担心的。”
将孩子们赶去睡觉,又把虎头给哄睡着,赵二娘子便独自灯下做针线。
可心里不静,针线便做不大成,拆了好几次终是把活放了下。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蒙蒙亮时才有了些睡意。
正朦胧间,就听到外面似乎有了动静。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披了外衣就推门去看,果然听得大门外有声响,像是车轮子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她心中一喜,忙跑了过去将门打开。
门打开,便见当前一辆推车上装了有三十来匹布,推车的是顾大憨,上面竟然坐着一个人,却是谭贵。
“三郎,你这是怎么了!”
赵二娘子忙扑过去看他,声音紧张的发了抖。
谭贵忙道,“无事,无事,只是崴了脚脖子。”
赵二娘子细看,见他面色果然还好,才松了口气,眼泪却是差点掉下来,忙让她用袖子擦去了。
这功夫,阿池、阿渚和谭九桐都听到动静出了来,涌到谭贵身边问寒问暖。
谭贵看着他们,脚上虽疼,心里却是无比满足。
接近着后面的推车也进了院子,上面堆里六七十匹布,几乎把后面推车的人给遮住。
赵二娘子帮忙着去推,看到何捡这样的天出了一头的汗,脸白得吓人,不由低呼一声,“呀,招哥儿!快,快,把车放下!”
听到她的声音,阿渚忙跑过去,见何捡几乎虚浮的走不动路,眼眶立时就红了。
“招哥哥!”
“招哥儿!”谭九桐一把将他扶住,后直接弯腰将他背起来进了屋里。
赵二娘子对阿池道,“快,去沏热茶,再烧些热水。”
一家人立时间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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