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而散的第七天,邵勋的消息还没有来报到,医院的倒是先来了。
出事的是何母。
其实何母称不上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过于节约吃了过夜的饭菜,上吐下泻的进了医院。然后在何母要求的一系列检查后,何母被查出得了肝癌,中期。
何母本来想给何立尧打电话的,可她想到何立尧带高三生忙,怕影响他,所以忙慌慌的找上了付苼这个便宜儿媳,让她给自己端菜送饭。
“好的,妈,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付苼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蒙头又睡了过去。
有些猜测越想越真,上次过后付苼对何母的印象就差至顶点,无论何立尧再怎么劝说,都以肚子不舒服为由,拒绝回何母家吃饭。
何立尧在学校上班,付苼没什么怕的。她悠哉哉的睡到十一点,才点了个外卖慢吞吞的开始吃早饭。等她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已经快到中午一时。
“妈,你等久了吧?”付苼挺着个大肚子,左手在身后扶着腰,右手提着两个保温桶。
能走能动就是要装不能的何母早就等得不耐烦,刚想开口数落,但房里又有其他病人,只好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在病房里吹嘘了他儿子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接到电话就来了,只是我担心你在医院吃不好,所以去市场买了鸡给你炖了点汤,耽搁到现在,”付苼说完还假意地拿袖子擦了擦额头。
“哎,你人来就是了,弄这些多麻烦啊,”何母假意埋怨,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骄傲。
“你这汤真香,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吧?”何母笑眯眯的往付苼那边瞧,装作一副体贴婆婆的模样。
刚一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何母的夸奖就接憧而至。鸡汤里放了党参和当归这些中药材,鲜香浓郁,一闻就大补。
“给妈做饭,不累的,”付苼给她倒了碗汤,又从另一个桶里盛出饭菜,放在架好的床桌板上。
何母吃的一脸满足,付苼也乐得开心:看来那家私房菜馆挺对何家母子口味的嘛。
病房是四人间,住的都是癌症病人,现在只有何母和另外两个老太太在,付苼视线不经意扫过地面,被何母病床下摆着的密密麻麻的生活用品惊了一脸。
何母是昨天晚上才来医院的,但是她的东西比病房里那两个长住的老太太还要多,甚至已经摆到了隔壁没人来住的病床下。
她这是准备长住?
付苼还在为自己以后会常往医院跑而自我同情,那边的何母已经打起了饱嗝,还给付苼提了个意见:“以后那个药材可以少放点,有个味道就行了。”
放多了多贵啊。
趁着付苼去洗碗的功夫,何母又开始了她的炫耀,等付苼洗碗回来走到门口时,刚好听到何母在炫耀她的驭媳之道。
“我这儿媳妇家庭好,刚嫁过来像个小公主似的,啥也不干。”何母说完还叹了口气。
病房里的一个长头发老太太立马接话,脸上写满了不信,“可我看起来不像啊,今天不还给你炖汤了嘛,你可别要求太高啊。”
“哪儿要求高啊,也是这几年我管得好,不然就她父母教出来的那样,我早就让他们离婚了…”
[这个老太婆…]
付苼恨得咬牙,何母也太过分了,不仅说委托人,连委托人的父母都带上了。
而且委托人根本没有何母说得那样差,何母那样说无非就是博人眼球罢了。
“妈,你们聊什么呢?”
等三人结束了这个话题,付苼才打开门走进去,脸上的笑容与去时并无二致。
比起付苼对何母病情的淡漠,何立尧就紧张许多了,
何立尧提前下了班,赶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母全身上下都仔细问了一遍,然后又坐在床边陪着何母等查房医生,期间对对坐在对面的付苼视若无睹。
“妈今晚要住院吗?”
查房的医生刚走,何立尧就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晚饭的点了。
医生说何母的情况不用一直呆在医院,回家住对心情对治疗情况也要好一点。
“不住院能去哪儿?”何母眼珠微转,堵了他一句,就差没拿着把刀架在何立尧脖子上逼着他说跟他回家了。
何立尧立即愣在了原地,踌躇不定。
付苼瞟了何母一眼,学着上次吃饭时何母那个语气开口:“妈该不会是想去和我们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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