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我叫她,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却还是没有开口,刚刚擦干的汗珠,此时又打湿了脸。
“大夫呢?怎么还没到?”我冲屋里的丫鬟厉声喝道。“看见二小姐不舒服,不知道第一时间赶紧找大夫吗?竟一个个地像个榆木疙瘩,杵在这里当摆设?”
满屋子的丫鬟一听我发火,竟齐齐整整地跪了下去。
珍珠站了出来,“留下打水、烧炭、点香的,其他人都跪倒院子里去。你们这样办差,要是二小姐有什么事,你们都给跪着,别起了。”珍珠说完,便指挥着留下来的丫鬟烧炭、点香、打热水。
我强制将郑尤夕的身子翻了过来,见她双手紧紧压着腹部,此时已是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要起来了。
我将她的上身半抱着,此番才知道,她竟这般瘦弱,像是全身也没有多少分量。
她的头突然往我身上拱了拱,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再次将身子蜷曲了起来,嘴里微弱地吐出出一个字,“娘。”
生病了,最想念的,果然是自己的妈妈。
才发现,不管是穿越来之前还是之后,我竟然还没有此般抱着过一个生病的——小孩。
此时的郑尤夕,应该只有十五、六岁吧,就是一个初中学生的年级。谁知,她却已经历了许多的不易。
我举起来的手,有些僵硬,但还是僵硬地帮她将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挑到了一边。大概是应为我的轻度强迫症,我又将她褶皱的衣衫理整齐。
待我的手开始发酸的时候,大夫带着外头的风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我想起身让开,让大夫为她把脉。但是她却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襟,意识模糊里,她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她的娘。
无奈,我只能继续撑着我发酸的双手,等着大夫号脉、开方子。
我示意珍珠,让她再大夫开方子时仔细询问大夫郑尤夕这个症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我,依然坐在床上等着丫鬟将药煎好,喂了郑尤夕,直到她脸上找回一丝血气躺下,才解放了我那酸得发胀的双手。
我坐到外间,珍珠心疼地给我揉了揉发胀的肩膀,先是说了这西院里的情况。
晚膳后,我方离开不久,郑尤夕已是有些腹痛,只是觉得过一会便会无碍,便没有与玛瑙说。
因突然飘了雨,玛瑙怕今日库房里归置的首饰衣裳没有收妥当,见郑尤夕已是躺下,便去了库房。
谁知,郑尤夕突然疼得厉害,叫了屋里管事的马婆子。马婆子以为郡主放在郑尤夕身边的丫鬟玛瑙都不守在身边管着,定是不用十分上心的,便借口说外边下了雨大夫不好找,让郑尤夕忍着。
直到玛瑙看了库房回来才知道,郑尤夕疼得厉害。再去问时,郑尤夕已是不愿说了。
我竟不知这府里的下人们都这般会猜测主子的心思的,马婆子只是今日冒出来的一个尖,恐这院里还有无数个这样的马婆子。
“珍珠,杀杀这二小姐院里的歪风邪气,儆一下那些暗地里还想着乱跳的猴吧。”
珍珠领了命出去不久,便听到院里“啪啪啪”的棍棒声和凄厉哀声响起,掩盖了院里淅沥沥的秋雨声。
玛瑙紧张地跪在我跟前,说自己没有照顾好郑尤夕,等着我发落时,珍珠回来了。
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剩下三人,珍珠方说:“大夫说,二小姐像是被灌了什么脏东西,毒没有及时清干净,到了这雨天便又发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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