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敏又淡淡的跟顾陈两人说道:“你们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知何人在人群中也说道:“对,到时候你们的仇人追过来,想跑都跑不了!”
听得此言,顾正腮帮子鼓起,起身抓过小敏手中还拿着的那块白布,毅然决然的跟陈默说:“我们走!”
小敏叉着腰,目送他俩离去。然后一转身,声音突然又高了起来,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样子,“散了散了,都散了。以后都把眼睛睁大点,别被三岁的小孩子给骗了……”
项青顿觉好笑,心下又不由的佩服,岁数差不多,可这瞬间变化的功夫,自己是甘拜下风。
“……还有啊,规矩,得懂规矩。你们这些来求剑的。要么安安分分的等排号,要么从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这里是旺牛镇,就得按照王牛真的规矩来。项师兄,你说活对不对?”
项青哭笑不得,该说的话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时旺牛镇邻居们的目光又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小敏以为这是赞许,在项青面前头抬的高高的。项青则浑身不自在,心道一定是她哪句话说的不对路,让大家看了笑话。
打发走了顾正和陈默,众人也都慢慢散去。
项青看向小敏。
小敏说:“放心吧,我会给他们找一个安全之处。”
项青放心不少,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那个,我刚才挑了担石炭。给乡亲们做完农具,我就会研究一下玄铁打造之术……那个,你也得去做安排吧?”
小敏听说的言之有理,嘴上可不服输,大声道:“这就赶我走?跟你说,想赶我走,门都没有。不过今天事出有因,要不然定要你好看。不过话说来,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难题,那你得欠我一个人情。”
项青心里着急,连忙应付:“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当然值得这个人情,你赶紧去,千万别晚了。如何?”
小敏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打铁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轰我走。不过没关系,你认下这个人情就好。至于……什么时候还嘛。那就等本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说了。”
客栈里。
诸葛松正拿着一本书籍端详,这时小敏推门而入,面上少有的忐忑:“师傅……”
诸葛松挥挥手打断了她,面色如常的说:“下不为例。先让他们在船上小住几日,顾陈两家之事已然如此,咱们没必要趟这浑水,以后再做打算。”
小敏应声说是,然后上前很是乖巧的给他捏捏肩膀:“师傅,他们是忠门之后。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吧,依我看……”
她故意停住不言,直等着师傅追问。
“什么?有什么话一气说完!”
“……不如送进太学殿,师傅……你别这样看我,我这可不算是走后门啊。毕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您的这太学殿应该广开点门路。别整天就是那些世家子弟,没一个抗打得……”
“胡闹,太学殿是修学的地方。是,现在习武之风盛行,做学问的少,可也不能天天打架呀。”诸葛松气的胡须就要飘起来,他赶紧捋捋压住:“你的这个思想认识不好,得改……哎哎哎,轻点,师傅老胳膊老腿的,你别没轻没重……我太学殿可不是收容所,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哎,我说徒儿你能不能对你师傅下手轻点。我让他们参加考试总行了吧,但考的上考不上就看他们自己了……”
“师傅,咱们这趟出来,别的不说,单说那个小铁匠,就让我大开眼界,身体素质惊人,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从小打铁练出来的。所以,徒儿也觉得师傅以前教导所言非虚,这江湖呢,确实深不可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我大长见识,受益非浅……”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师傅,你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爱说不说,不说,为师就去钓鱼了。今日风平水静,钓鱼烧烤,再配上一杯美酒,也不虚此行啊。”
“……师傅,这趟出来,您也看到了,徒儿的心性见识远超从前,受益匪浅。可您呢,想查的芭蕉茶一点眉目没有,坏消息一个个接踵而至,除了猴上头,您此行剩下什么?”
诸葛松被小敏说的眼神暗淡,直到她提到了酒:“哼,你懂什么。有了猴上头,师傅也知足了。”
“诶呀,其实徒儿的意思是您一向心属南山,不问政事,朝纲之事,爱谁谁。可您是无心,但他人有意啊。您是太子少傅,树欲静那简直不可能。您呕心沥血,重整齐鼓的太学殿现在已经被他们整的乌烟瘴气。您就不心疼?我觉得吧,您就得跟我一样,眼界开阔一些。就跟着河里的鱼儿一样,江湖水深,鱼儿肥壮,能跳龙门者多之又多……”
“混账,你竟然说为师眼界不开阔,你这个丫头片子……”诸葛松眼睛一瞪,胡子一吹,突然嘴巴又一咧,肩膀上的力道突然又加重了“……哎哎,你轻点,你让为师考虑考虑,考虑考虑行不行?龙门阔容易,但你就不想想,万一跳进来的不是鲤鱼,而是龙虾,又该如何?”
“师傅,您学问那么高,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住您老人家?师傅,您的胡子怎么飘起来了。您往下捋捋……”
江边游船的客舱里。
顾正和陈默被绑在一起,俩人大眼瞪小眼使劲眨着眼睛,却又说不出话来,俨然是被人点了哑穴。
这时小敏的随从走了进来,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
“我家主人没有恶意,知道你们是从中州派手中逃出,把你们请到此处,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说话间抬手屈指凌空弹向他们二人。
“砰砰”
两人突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哑穴应声而解。身上捆着的麻绳也掉落一旁。
顾正拉着陈默慌忙站起,向后退去,顾正揉着手腕,暗中蓄力。陈默目光闪动,这手法,怎么如此熟悉,突然他脑中精光一闪,面露惊喜之色。
“敢,敢问前辈可是一指通陈良?”
随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负手而已:“……好多年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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