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必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到底不像寻常百姓或是世家贵族那般热闹,无曲水流觞,无觥筹交错,连交谈都要放低了声音。
若是像秦少主平日里那般过于肆意无礼,稍有不慎,轻则被诟病,重则连累全家。因而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言行,说不出的束缚。
秦少主初次进宫,一路走来,面上看似除了笑意外再无其他表情,心中却不由得被这远看让人遥不可及近看更是惊叹连连的皇宫惊艳到了。
真他妈有钱!
没见过世面的穷孩子秦岫也没胆子再在自家母亲跟前说这样的话,只能在心底惊叹这么一声,以表达自己深深的艳羡之情。
秦贤前脚刚到尚阳宫,叮嘱了她几句后后脚就丢下她去找同僚们了。秦岫并未走开,而是远远地在母亲身旁的几位大臣面露忧色心事重重的脸上不动声色地粗略一扫后垂下了眼。
从前母亲是向来不会让自己来宫中的,别说是带她来参加什么宫宴,就连提都不会对自己提一下。
为什么这次却一反常态?
再看那几位大臣的神色,她约摸也能猜到母亲的心思。
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看,自己的家族究竟被逼到了何种地步吧?!
秦岫抚着腰间的良宵,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肩膀忽然被人大力一拍,秦岫措不及防被拍地整个人一歪,一脸愕然地回头。
殷罗笑嘻嘻地从她身后出来,道:“巧啊,你也来了。”
秦岫一边揉着肩一边呲牙:“你要拍就拍,这么大力气是恨不得把我拍出个半身不遂来吗?!”殷罗闻言一边压低了声音笑一边道:“一时激动……你谅解一下咯。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我母亲非要拽着我来。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快无聊坏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皇女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我爱答不理的……”
秦岫正心不在焉地听着,猛然捕捉到“大皇女”三个字,眼中忽然亮色一闪,“你说谢暲也在?”
殷罗道:“一直都在啊。”说完嘿嘿一笑,“你没看见?方才我就注意到你了,一进门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思春?!”
“……”秦岫此时没有插科打诨的心情,往四周一扫,果不其然望见了正立在人群外的谢暲。
她似乎有些异样,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正是结交大臣官员的好时机,大皇女却冷眼旁观着殿中来来往往的人,并不上前。偶尔有官员对她施礼,也只是轻轻一颔首,并不做交谈。
察觉到秦岫投来的目光,二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措不及防地相撞。谢暲面色依旧不善,秦岫神色淡淡,欲言又止,身子动了动,像是想要上前与她说话,大皇女察觉到她的意图,率先移开目光,抬步走到了大殿的另一端。
秦岫一怔,像是没料到会如此。硬生生将脚又收了回来,口中的话兜兜转转又被咽了回去。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突然抬头望了望秦贤,又看了看谢暲,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眸光微暗,立在原地默不作声。
殷罗敏锐地感到了两人的不对劲,快速在脑中一想,发现这二人这几天并未有过任何的接触,而且方才看秦岫那模样,分明是突发事件。
这两人早就相熟,平时关系也不错,殷罗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有心想要询问秦岫,不想刚一开口,就被一道拉长了的声音劈口打断。
“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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