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直都不明白,为何秦氏这般家风正直的世家,会出来秦岫这么一个张狂无礼之辈。
三朝贵族,延续百年,比在场任何一个少主所出的家族底蕴都要深厚,却教出秦岫这么一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怕她在自家历代少主中也算是个罕见的异类了,秦家主不可谓不心酸。
要说姿容,无人可及也不为过,要说这品行,也是不可谓不端。
就连国子院的老先生,德高望重了一辈子,教习过无数皇家子弟,也没遇见过如此猖狂无礼之人,顿时气得瞪直了眼脸色铁青,指着她的手颤颤巍巍,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无所畏惧的秦少主等了半晌,咂吧了一下嘴,像是不耐烦了,霍然起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拍拍屁股扬长而去。独留身后一干人目瞪口呆,连同那已经堵了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的老先生,背影潇洒姿!
她抬头望了望天,心里琢磨着现在该去做些什么。一边想一边百无聊赖的沿着一条小径朝前走,将路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踢来踢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深处。
再抬头,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秦岫一怔,紧跟着心中一凉。
完了,屁大点的地方,她竟然迷路了。
然而秦少主并非遭到意外就手足无措的人,四处看了看,觉得此处景色尚可,又无他人,很是寂静。
索性也是无聊,打定了主意要玩的秦岫跃上一处假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上面,托着腮望天。此时正值凉风习习落叶翩飞的深秋,一群队列整齐的大雁拍着翅膀飞过深秋略显苍茫的天,黑衣的少女一声不响,鲜有的安静。
偶尔有风擦着脸而过,吹起她的长发。秦岫有感而发,抽出腰间的黑□□箫放到唇边,箫声清越绵长,即便是打破了沉寂也不显突兀。在这秋风萧瑟扫落叶枯黄的场景下反而越发有寂寥伤感之意,颇为应景。
人容色张扬,景萧瑟低落,却意外的让人移不开眼。
秦少主总能轻轻松松创造出让人不忍打扰的氛围。
……也总能被人轻轻松松的打破。
她吹得专注,并未主意到身后来人。
那人立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望着她挺拔纤长的背影,被风吹起的长发,缓缓浮动的广袖,黑衣衣袂翻飞,衣摆如莲。
曲落,秦岫没由来的心情大好。将玉箫往腰间一插,微微侧头,余光却瞥见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顿时戒心大起,脑子一抽,心道此处无比荒凉空无一人,莫非是鬼?!
那身影见她顿住,须臾竟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不见了踪影。
眉头轻轻一蹙,他似乎想上前一探究竟。不想才迈出第一步,就走不得了。
颈间似乎挨上了什么东西,触感温润。
正是方才秦岫所执的那管玉箫。
此刻它正被主人拿在手里,抵着另一个人的脖子,明明是箫,却硬生生被摆出了剑一般的气势。
秦岫的声音森森然响起:“你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这人,只觉背影看着好生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人被她钳制,不慌不忙,闻言施施然转了个头,刚好一阵凉风吹起他半边的长发,露出半张秀美清绝的侧颜,唇轻抿,只说了两个字:“放开。”
音色寡淡,无端端让人想起细水浮花,流云轻舒。
秦岫不由自主的放下钳制他的那只手,怔住了。
待看清他的全貌,秦岫神色无比夸张,倒抽了一口凉气,倒不全是因为惊艳,而是钦佩于自己方才所为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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