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逗留,走之前又瞧了那人一眼,只觉得此人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奔上台阶,施法从玉珠的空间里出来,开门出去,还未落好脚跟,他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拉到了一个角落,与此同时,周启云又回来了。
他应该是察觉有异,步履走的有些急促,但很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行踪,他推开门后便没有了什么动静,应该是又进了玉珠内。
北余整个身子被随遇压在墙角,身子和大脑都僵住,她不是应该在雒河吗?怎么跑到这了?
随遇要来,师父劝她,这个时候不该和榛阳硬碰硬,周启云处事圆滑,在修真界颇具威名,程许南的仇是一定要让他血偿的,但是不是现在这样冒进,周启云的地位不是一日可以撼动的,一不小心可能又会落入他的陷阱。
丧子之痛,焉能不报?但她明白师父的顾虑,他的背后,还有整个雒河,这是历代先祖呕心沥血的杰作,他不能就这样拿去冒险!他何尝不想像江俞一样直接向榛阳宣站,可他不能,江俞刚接手穆陵,向榛阳宣战,各大门派虽然对她也有不满,但更多的是人为她历练太浅,能力不够,不会对穆陵有过多指责,但雒河要是宣战,那便是他处事不清,辱没了雒河的威名,雒河将会成为各门派攻击的对象,这让他怎么向先祖交代?
所以这丧子之仇只能慢慢谋划。但她觉得,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难保周启云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雒河一切她都安排好了,现在大家都以为她在雒河,她可以暗中调查更多的事,所以她就动身来了。
北余听见两人起伏的呼吸,口齿不清,低声:“你怎么来了?”
“先出去!”她低语。
这里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两人按着原路返回。
又一队巡逻的人经过,北余抓着随遇的双肩,将随遇扑倒,就地打了几个滚,滚到一旁的草堆里,两人都是夜行衣,夜色下藏在草间没有任何暴露的痕迹。
随遇在草间,脸色不太好。北余将微弱的光线都挡住了,没察觉出她的异常。
他一直用右臂抱着随遇,偏过头,悄悄盯着那队巡逻的人,确定他们都走远了才起身。
他一边起身,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两人身上都沾着泥土,他将她身上明显的污渍轻轻拍掉。
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全是阴影。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随遇脸一热,人没有动。
北余将她头上的杂草去掉,距离又拉开了,随遇的心起伏不定。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和他出了榛阳的。
出了榛阳府邸,走在小路上,两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北余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你走了,雒河那边怎么办?”
“我自由安排。”她问,“你进屋发现了什么?”
“屋内架子上的玉珠施了法,解开后是另一番天地。”
北余简单说了他在玉珠里的发现,那被架在架子上的男子,手脚上都套有火铐,周启云以血汇术,施了禁法,引火铐热灵每天灼烧着他的灵魂,这般毒辣手法,必有血仇,周启云背后的秘密大有研究!
两人没去镇上西安客栈,在榛阳的地盘,行事还是小心些,在附近找了一家农户投宿。
随遇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开,是一个妇人,见他们愣住了。
随遇解释了一番,那妇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北余一眼,让他们进来了。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曹奕,有一个孩子,他们都已经睡了。
房子是土坯房,厨房里东西很少,一张旧橱柜占了很大的空间,妇人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两人道了谢,喝了几口。
妇人给他们收拾出一间房间,为难的说:“房间有些小。”
北余道:“没事,我们就睡这里,谢谢!”
这房子没人住,但显然是每天打扫着的,看屋里的摆设,像是一个男子住处,窗户是漏的,冷风飕飕从外面灌进来。
一室而居,两人都有些尴尬。一盏烛灯下,北余将妇人带来的被子铺在地下,“我睡地上,你睡床。”
随遇脸止不住热,她没有反对,将佩剑放在一旁木板上,一盏烛灯的灯光本就没有多亮,她背不小心装在床架上,发出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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