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但对那声姑娘到没说什么,他分得清轻重,然后他说:“六殿下安心吧,我们先生要做什么心里有数着呢。”

顾兆和讪讪,但又不敢多问,因为他敏锐地从言和那一眼中窥读到了杀意和不悦。

相较于顾兆和的不安圆德就轻松多了,他慈眉善目地和许春风说话,许春风老神在在地回过去,愣是让圆德没听到一丁半点他想知道的东西来。

圆德有点气郁,他不仅搞不明白宫九栾,连宫九栾手底下的人他也搞不明白。

……

宫九栾在想,她在想像顾兆麟这样的人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手段也不见得多么光明,可他的骄傲也不会容许用内奸的方式图害整个国家的百姓,她与顾兆麟打过交道,不论是之前他在帝师府当质子的时候还是她彻彻底底的变成宫九栾的时候,她都觉得顾兆麟是一个把骄傲放在首位的真正皇族,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起陆域明这样彻头彻尾的小人呢?

堂堂宫先生竟也碰到了不明白的事情?啧,真是件奇事,可她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明白了。

其实有的时候顾兆麟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做的这一切报复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报复北羌报复南朝将自己活生生报复成了一个嗜血狠辣的恶鬼,而他只不过是为了那个有着一双稀世之瞳的美丽少女的惨死释放自己的愤怒而已。

有的东西不论得没得到过,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

……

京都传过来消息,祁慕桓又走了一次鬼门关,江唯好不容易才将他拉了回来,虽然祁慕桓现在已无大碍,但仍然把祁慕白惊了一身的汗,宫九栾心里同样的波澜起伏,她明白,祁慕桓真的已近大限了,有江唯吊着,他的命能续多少就是多少,可要是没有江唯呢?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她想起了祁慕桓以前的样子,那样的富贵如玉少年郎真的很难让人将他同现在这个风烛残年毒入骨髓病体不堪的皇帝联想在一起。宫九栾还记得父亲要罚自己的时候祁慕桓站出来替她揽罪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楼若疏觉得祁慕桓真的是天底下第一温柔的人。

可是,那样的人却最容易落得凄惨下场。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人好可怜,父亲,镇国公伯伯一家还有祁慕桓,他们注定了是在权力的漩涡中心挣扎无效的人,而自己也即将踏步走向他们,但唯有一点,她绝不能死去,至少不能在亲眼看到冤案昭雪恶人伏诛南朝壮起之前死去,那样的话,她又有什么脸面在黄泉路上哭诉自己的无能,又有什么脸面在阴曹地府与父亲他们见面。

那样的宫九栾简直无能至极!

宫九栾突然觉得屋子里头闷得慌,内心慌张的她在转身的瞬间就已经强迫自己平复了心情,她的脚步在旁人看来与平时无差,情态间没有丝毫刻意为之的隐藏。

她将面具戴好,将自己的脸自己的性情遮盖的天衣无缝,她无数次地告诫自己,这样的日子并不累,只要稍微放松了那面前的就会是万丈深渊,她是为了正义为了真相,她不能累!

祁慕白缓了好久才从恐慌中摆脱出来,只不过他转头寻找宫九栾的时候她却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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