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来找宫九栾的时候正巧碰到圆戒满脸通红的跑出去,他顺着圆戒的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宫九栾笑得如同一只可恶的讨人厌的狐狸精,他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到宫九栾这样皮囊绝色聪慧绝伦优秀的不像人的人真的和成了精的狐狸一模一样。

说宫九栾是狐狸精,那是夸她呢!

“您又和圆戒小师父说什么了?”祁慕白一边走向宫九栾一边回头张望了一下已经跑掉的圆戒。

“我能和他说什么?那小和尚是出家人,我是江湖人,我们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些闲散的罢了。”宫九栾摆摆手,不甚在意。

……

祁慕白:信了你本王就是个白痴。

宫九栾提着茶壶给祁慕白倒了一杯并示意他过来坐下,祁慕白为了那杯茶大步走过去,喝了一口果真和自己斋房里的不一样,品质上升了不止一点啊,宫九栾泡茶的功夫原来也是这么好。

宫九栾看不惯他白痴的样子,但是也不想说他喝的茶是许春风从宫家带出来的。

祁慕白想起来这次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就开口问道:“您打算怎么帮圆德大师?”

回复他的是宫九栾满脸的惊异和不解:“我为什么要帮他?”她反问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位殿下的脑子。

“您不是留下来帮他的吗?”

“难道不是大师主动请我留下来小住的吗?”

“……”

两人一问一反问,把祁慕白弄得瞠目结舌。

这人怎么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祁慕白认真了,拐弯抹角他永远都比不过宫九栾,于是只能认真问他:“先生您当真不打算插手白云寺的事?”

宫九栾端起茶杯的手有了片刻的停顿,然后她继续将那口茶送到嘴里,咽下去后不急不慢地放下杯子。宫九栾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祁慕白然后手指间转动着杯子,她说:“这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

祁慕白有些不理解,宫九栾知道他理解不了于是向他解释道:“白云寺的事情涉及的范围太过广大,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朝廷案件,这是一种思想一种信仰,当今的局势差不多是陆域明主导,他排挤佛学最后在民间已经成了一种惯性,百姓不再信奉这个东西,这么多人的思想你怎么控制?”

听到这番话的祁慕白不由自主的陷进了深思,如宫九栾所说的,普天下的所有黎民确实不可能再重新建立起一个已经崩塌过的宏大的观念,那,事情就没了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吗?

“殿下在想对策?对策肯定是有,无非就是皇室浩大下去,整垮他陆域明。”

宫九栾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无意识地摩擦着掌心,嘴上轻描淡写地说要整垮陆域明,心底下已经把他剐了千万遍。

她恨陆域明恨得要命!

祁慕白也恨他,但他觉得宫九栾的态度模糊不定,他琢磨不透宫九栾这个人,对着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宫九栾,祁慕白觉得自己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同仇敌忾,彻彻底底的将他对陆域明的仇恨转接到宫九栾那里去,可惜他并不知道宫九栾的身上背负着比他更为深沉的仇恨。

可是,整垮陆域明毕竟是件道阻且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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