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本来心里就装着火气,乍一看到有个作死的过来挑衅自然将那股子火气撒在了陈立青的身上。

“我们凭什么不能在这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你还能大过皇帝自己划块地。”一顶高帽盖过去,陈立青有心反驳但不敢开这个口,这要他怎么反驳,他只是个市井小民怎么和天子相提并论,虽说天高皇帝远可万一呢?保不齐哪个记仇的把自己说的话报给官府,官府可不怕,他们甚至还盼着有人大逆不道呢,这样他们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逮进牢里,然后再让人用银子以物换人,就算有人说了没人举-报也没关系,相关人等统统缉拿归案,理由——知情不报与犯事者同罪!

他最多也就是多收点钱,哪敢担这种罪啊,更何况底层百姓对皇权的敬畏心要远远高于那些当官的,因为什么,因为先贤百家论的就是这个道!

“哼!你们给我等着!”这句话是陈立青现在所能做的反抗,他想,自己要马上回济世堂找掌柜,就算自己咽的下这口气那贪财掌柜也咽不下啊。

刘贺在大堂里来回走着,一边捶手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陈立青想凑过去听听却把刘贺吓了一个激灵。

刘贺:“你做什么!”

陈立青苦兮兮地耷拉着脸,说道:“街口有人在那坐诊,这不是耽误咱生意吗。”

刘贺叹了口气,也是无奈的样子:“那人就是劳什子九先生,在你没来之前我就派人去赶了没成想被打了回来,她身边的几个都有功夫咱们那些人连身都近不了。”

可是,要是这样……

“那他们岂不是要断了我们的财路吗!掌柜的您可得想想法子啊。”陈立青说道。

——

再看宫九栾这边,她始终耐心地替人把脉看诊,嘴角挂着温和有礼的笑,谦逊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所有看病的百姓都一步三回头的冲她道了谢才肯离开,殊不知她才是这世间最不为人知的黑暗和隐瞒。

“先生,您今天就打算一直在这儿坐诊吗?”祁慕白问道。

宫九栾随口答道:“自然是不,人也看完了,春风把东西收拾下咱们去下张帖子。”说完便回头冲祁慕白扯出一个邪笑,魅惑又危险,险些晃花了他的眼,言和气鼓鼓地拿身子撞了一下祁慕白,然后挥着拳头怒瞪他。

“再胡乱看小心老子剜了你的眼!”

祁慕白气极,每回都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出来搅事,他看两眼怎么了,他家先生再怎么国色天香足智多谋那也是个男的,自己脑子坏了才会生出别的心思。

“你这小妮子怎么回事,本王招你惹你了每回你都蹦出来挑衅,一次两次的不计较是本王大度,但你要一直这个样子本王可不管你主子了,姑娘家安分点总归是好的。”祁慕白实在是咽不下这几天积攒的恶气忍不住冲言和发了火,可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恼怒,不管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个小姑娘,这一顿火气把他吓着怎么办,全然忘了言和的杀神本质。

可令他猝不及防的却是言和脸上皮笑肉不笑的不屑,“那能不能屈尊一下康王殿下和我这个小姑娘比划两下?”

“言和够了,你要是闲就帮你春风姐姐收拾东西。”宫九栾过来打断他的话,将那点暴虐的小火苗浇了个一干二净,言和应一声便再没看祁慕白屁颠屁颠去缠着许春风了。

“殿下可能不清楚,我乾虚阁只有一位堂使是姑娘家。”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顺带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正云里雾里的祁慕白。

只有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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