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尚一说出口,她便松了一口气起码是愿意告诉自己,他是知晓遗诏一事的。
“你知晓多少。”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像是一点也不忧心自己太过唐突。
“知道的并不多,只听母亲和青榭说过并不知晓真假,不过在大理寺的这段日子倒叫我觉得应当是真有遗诏在的,大约是张能威胁他皇位的诏书吧,不然何至于如此。”陈子尚说的云淡风轻,夏竹溪却听得不那么轻松,若他对此事的了解仅限于如此,只怕处境不会太好。
“如今只盯着我们母子,不过也就是尽力一试罢了,不知便是不知,难不成还能变出一张给他们不成。”
陈子尚看夏竹溪脸色有些不好,也知她是在忧心什么,只是他如今怎么说也算是滇王府的人,遗诏若是对今上有碍,瞧着如今的情境那便是对滇王府有利了,“再者说,即便是知晓,我也万不会拿给他去。”
“是,不知道反而好些,真是不知总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知晓再说漏了嘴,还不知道要牵连……”夏竹溪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又害怕陈子尚多想,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不必顾忌我。”他虽恼她冒险跑来狱所,可心中对她的目的也是清楚的,他毕竟从小在夏府长大,若真知道什么,夏府首当其冲,不过即便他不知道,夏府只怕也逃不过去。
夏竹清对朝堂局势一向看的清楚,又有邓元霖在旁商议,只怕对此事的走向已然有了大概的揣测,他又是向来不瞒夏竹溪的,只怕她在家中也是十分着急,“此事等不到牵扯上旁人,也该结束了。”
夏竹溪来主要是想问遗诏一事,毕竟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是他的回应让人有些听不懂,仿佛她觉得的最重要的事并不怎么叫他忧心。她见他仍没有将一切告知的打算,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今日来,是来问问你是否有要紧的事尚未告知,我在,我与元霁哥哥他们在外干着急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这才冒险来了这一趟,你若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也最好明白告知,我们也可帮着看看有没有错漏。”
陈子尚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夏竹溪也觉得自己问的实在有些多了,这表现一看就叫人知道他不怎么愿意提及,她压在喉管的一句,你若不愿说便不要说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陈子尚才道,“此事未成之前仍有许多变数,原是不该告知的。”
“那……”
“可我今日很是高兴。”夏竹溪一愣,并未听懂他的意思,“小姐虽偶尔有些任性却很懂分寸,平日里极少去问旁人不想说的事,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或许是不在意,又或许是要维护我可笑卑微的自尊,总之从未对我寻根问底过。即便此前我不告而别,即使表现得十分生气,十分地咄咄逼人,可到底还是捏紧了最后的那一点分寸。”陈子尚说着便抬起头看向她,“今日无论是为着什么,我很是高兴你能想知道我的事情。”
“你这人……”夏竹溪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甚至有些觉得陈子尚被关的有些傻了,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无礼的行为觉得高兴,“若是不能说还是不要说了。”
“此事到现如今虽并不一直按我与青榭的原先计划发展,但终归也没有出什么棘手的大事,如今虽被关在大理寺,可事情也总算是快有了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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