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你父亲也是不得已先将你嫁出去,好在姑爷对你还是极好的。”

夏竹溪隐约知道一些当初的事,夏夫人对于这些一向不瞒着她。当年外祖刚当上吏部尚书时候,不知因为什么事和邓元霁的外祖一起受了牵连,虽然没被追究但总归也有些心有余悸,怕日后再有什么会牵累家人,只得先撇清一个是一个。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嫁女,当时母亲的年纪不大,不过二八年华,外祖母虽然已经开始留意京中的公子们,可外祖说要保全她只能外嫁,离开京城这个地界才好,外祖母正头疼时便想起了尚家好像和谁家订了亲。于是请尚家也在那处挑选些青年才俊来,再后来,没过多久就定下了亲事。

“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朝堂上出了什么事,父亲很是提心吊胆了一阵,最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干系。”

“后来家里火急火燎地要替我办亲事我才觉得不对劲。”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好在我成亲之后父亲就辞官不做了,不然我可得一直提心吊胆地。”

“辞官也不是说辞就能辞的,总也得上面批不是。”孙夫人抚着斜靠在自己膝上的夏竹溪,“你现在儿女双全,我们也安心了。”

“过几日我给溪儿找个女先生,再怎么样课业不能丢。”她刮着夏竹溪凑起来的鼻子算是回应了她无声的反对,还微微弯下腰凑在她耳边小声哄着,“年后再给你找,这段时日外祖母带你到处逛一逛。”

“母亲我都听见了,您不要娇惯她,这么大了还没个小姐的样子,成天惦记着往外跑。”

陈夫人笑着不说话,汪嬷嬷在一旁接口,“才说小小姐像夫人,还真是像,小姐不知道,夫人年幼时也是这想出去玩,学堂总是坐不住的。”

“规矩是要学的,我刚看溪儿的姿态举止也不算差。你们才来京城这几个月都少不了交际应酬,你让她上课可不是为难她?还不如年后再说,是不是?”

夏竹溪在一旁深以为然,止不住地点头,夏夫人看她这模样钢铁不成刚似的教训,“就是你哥哥带的你如此。”

“你的孩子丢给清儿带大,你还敢说。”孙夫人将人往身后收了收,“说到清儿也不知他今年来不来京城。”

“说是不一定,按他的性子,若是书院临时有事或是觉得自己学业比不上别人,说不回来也就不回来了。”

孙夫人摇摇头有些无奈,“你这两个孩子养的未免太轻松了些,大的不用费心,小的有大的费心,你这个做娘的……”

“嗯,也比母亲年年抛下女儿,独自一人去京郊避暑好一些。”孙夫人一噎作势要去打她,夏夫人年幼学古琴时受名家指点,只那名家身子骨不太好,宁可热着不可冻着,所以一般只有春夏秋授课,而孙夫人一向是个受不得热的,每年夏季都要去京郊避暑,一面是不能离开京城的女儿,一面是热的大汗淋漓的自己,两张权衡之下,孙夫人很是果决地选择了自己一人去避暑,将孩子就在京城。

“罢了罢了,怪我这个母亲没有给你做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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