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贪凉才会受风寒。”夏夫人拧了帕子放在她额头又探了她脖颈的温度才放下心来,“叫你跟紧哥哥,你倒好,跑去河边放什么花灯,可不是被风扑了。”
夏竹溪大概是因为在家不怎么跑动,偶尔被拉着跑了一回中途又贪凉脱了斗篷才受风寒的,确确实实和放花灯没有什么关系,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想要反驳奈何嗓子痛的要命,实在说不了多少话。
“你把元霁吓得够呛,说是临去书院前要来看看你。”她与陈子尚其实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两人出去的时候夏竹清他们还未出来,外边地面开阔没有遮挡,冷风阵阵吹的人头疼,只好让等在外边的小厮去招呼车夫过来。
车夫将马车停的远了,等夏竹清他们出来还等了好一会马车才到。夏竹溪手里少了一只花灯夏竹清一眼就看到了,板着脸问了几句才知道她拉着陈子尚去放了花灯,训斥了几句几乎要把她骂哭,最后还是邓元霁看不下去了,打圆场说时候不早了要送人回去才暂时结束了此事。
原本邓元霁只要把人送回来就没什么事了,只是夏竹溪从河边往回走的时候一直在同陈子尚说话,迎着风口说话大约是那时候呛了风,寒气灌进了胃里,坐上马车后又因道路拥挤堵塞,一路走走停停地让她晕了马车,在邓元霁的马车上吐的昏天黑地。
邓元霁当时吓得不轻,以为是等马车的时间长了,让她受了风,待她回府还恭恭敬敬地给夏夫人赔了罪。
她虽然娇纵了些,却也没有让别人背黑锅的习惯,当然也不能把陈子尚牵扯进来,于是一番解释过后,夏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受了风寒是因为她在离开人群后因为怕热解了斗篷,又因为任性,要求陈子尚陪她去河边放荷花灯。
“不是说了不关元霁哥哥的事。”她喑哑着嗓子半天才问出一句,“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人是他带出去的,回来就生了病,可不是得来好好的赔个不是。”夏夫人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催促道,“既然不发热了,就起来吧,你姨姨也来。”
夏竹溪在床上躺的时间不久,但也觉得浑身无力头重脚轻,磨蹭许久好不容易哄着喝了药还没换衣服,邓夫人已经带着邓元霁到了。她一人穿过屏风看见丫头们正在给她套衣服赶忙上前阻止,“这是做什么,病了就躺着,怎么还起来了?”
夏竹溪还没来得及答话邓夫人就被夏夫人抱怨,“还不是你非要过来,小孩子伤风都是常事,就你了不得似的非要过来,可不是要让她起来招呼你。”
“招呼我做什么,哎呀行了,你给她披个斗篷就罢了,出去吧。”丫头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邓夫人干脆自己给夏竹溪穿好斗篷,又把人都赶出出去。
“元霁进来吧。”夏夫人扬声唤道,转头又拍着邓夫人埋怨,“原本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何苦让他再跑一趟。”
“怎么同他没关系,人是他带出去的,就该寸步不离,还不是他贪玩将人弄丢了,不然哪有这种事。”她坐在床边摸了摸夏竹溪还有些发红的脸心疼的不行,“溪儿年纪小贪玩,你这么大了还贪玩。”
“母亲说的是,若是我紧紧跟在妹妹左右就不会如此了。”昨日手忙脚乱之中忘了将她的花灯给她留下,今日来正好把灯送来,兔子灯看起来还算周正,另一只荷花灯却已经被挤得变了形状,昨夜他试着修补了一下可能是被骨架变了形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原样给她送回来,“至少不会让妹妹解了斗篷。”
夏竹溪靠在床上被说得内心不安,原本就与他无关,几人被人群挤开这事更是与他无关,“姨姨,我们是被人群挤开的,我当时牵着哥哥的手的,不怪元霁哥哥,此事真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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