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岑菀皱着眉,脑中一团浆糊,自己是在做梦吗?还是从悬崖上坠落,摔伤了脑袋,产生幻觉了。
自称殷崛的小男孩见她不回话,又走近了几步,蹲在她身前,看着她身上点点血迹道:“你受伤了?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会独自在这里,还受了伤,我看你衣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这里荒山野岭的,又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沐岑菀苦笑一声,心想我当然知道这种地方不安全,可我有得选吗,这不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但她却没说话,她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轻易开口。
殷崛见她还是不说话,皱眉道:“刚才还问我是谁,我告诉了你,你却变成哑巴了。”
沐岑菀皱紧了眉,喘息开始急促起来,一是,身上的痛越来越难忍;二是,她现在莫名的心慌,觉得很不对劲、很不对劲。
殷崛见她面色开始潮红,呼吸急促,有些着忙:“你怎么了,很痛吗?”
以沐岑菀的心智,她知道自己现在很清醒,并没有精神错乱,哪怕被军火贩子拿枪顶着脑袋,她都没有慌过,自信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机智脱身。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般的狂跳,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死死拽进了一个她看不到底的深渊。
殷崛见她异常痛苦的样子,有些焦急了,伸出双手去扶她瘦弱的肩膀:“是哪里痛吗?我背你走,我带你去找医士。”
“这里是什么地方?”沐岑菀突然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孩。
“这里吗?具体是什么地名我也不知道,但算是齐、楚、晋三国交界地吧。”殷崛答着她的话,已凑到她面前想背她起来。
“齐、楚、晋?这是什么国?”沐岑菀念了一遍,身体的不适感越发严重,甚至眼前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现在的感受来看,这具身体很虚弱,她刚刚醒过来时凭着意志力用力过猛,透支了体力,当意识与身体真正融合而发生相互作用后,她的大脑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了因身体虚弱而产生的铺天盖地的眩晕。
自称殷崛的小男孩本已凑过身子要背起沐岑菀,沐岑菀却突然两眼一翻,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没有丝毫征兆。
殷崛只听“咚”的一声,回过身来,吃了一惊,赶紧俯身将昏厥的小女孩抱在了怀里,焦急唤道:“喂,你没事吧!别吓我。”
正当殷崛想要起身,带小女孩离开时。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很快把他们俩包围了起来。
殷崛立刻面色大变,低声道:“鄢黎这个王八蛋,这么快就返回来了吗?”
只觉周围一阵劲风刮过,二三十个黑衣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但殷崛却发现,这些人他不认识,并不是他口中骂的鄢黎。
“哈哈,辽侯料事如神,这楚国的小公主果然在这条河的下游。”
殷崛向说话的人看去,见是一个满面虬须的彪形大汉,圆圆的脸笑开了花,看着很是让人不舒服。
不过殷崛听了他的话,却诧异的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小女孩喃喃道:“你竟是楚国小公主?”
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俊朗男子走上前几步,看向殷崛怀里的小女孩,笑了笑道:“看上去还活着,还能卖个好价钱,不妄我们费心费力赶在昕公主前面找到她。”
卖个好价钱?殷崛当下想到,这些人肯定是盗匪,知道这女孩的公主身份,想绑了去狠敲一笔。于是不由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且将小女孩搂得更紧了些,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其实找上门来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想劫持楚国嫡公主未果的东胡人,辽山侯慕容稷和他的一帮子手下。楚国菀公主掉下悬崖后,昕公主派出了大队人马在悬崖周围寻找菀公主的下落。可是却因为地形不熟,一直没找到暗河的流向。而慕容稷和他的手下,常年在三国交界处游荡,对这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于是沿着暗河的流向,很快就找到了这条小河。
听到喝问,慕容稷抬头看了看殷崛,目光中有些诧异。这男孩虽然穿着劲装,但小小年纪气度不凡,容貌俊秀,手里还拿了一把奇特精致的弓,怎么看怎么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们要的只是你抱着的小女孩,这位小壮士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吃不准眼前的男孩是什么身份,但自己这小支人马在别人的地盘上,慕容稷还是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哼,各位看着就不像中原人士,莫非是来这里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殷崛眉一挑,说话很不客气。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口出狂言。”慕容稷身后的拓跋虎大刀一挥,已怒。
就连慕容稷这等颇有城府的人,听了这话也淡定不下来。
“少废话,动手。”一声冷哼,慕容稷向身后一挥手。黑衣人立刻聚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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