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虞颂一个多月未见,虽然早晨的事是个误会,虞颂没有刻意躲着他,但是一月前的不辞而别、昨日见面后的疏离,多少让元殊心里堵着一口气,他不敢出言责备虞颂什么,生怕她越逃越远,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如果她真的想逃离,他追不上。当他满心以为彼此相悦的时候,她瞬间逃得无影无踪,而且她还有藏着满身的秘密,一桩一件都没告诉他,让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瓶静静放在桌角的药,仿佛融化坚冰的暖阳一般,和煦地化开元殊皱起的眉头。这瓶药昭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虞颂担心他匆匆而来忘记随身带药。所以,在医院看病的时候,顺便给他买一瓶备着,药瓶旁边的塑料袋里乱七八糟塞着几张发票和化验单,以及虞颂自己吃的两盒药。心头、脑海一瞬间涌过来的全是虞颂沉默不语的样子,大多数时候她总是眼帘垂低,不说话,甚至连目光都不与人相接,动不动就红着耳朵,怎么会有她这么木讷羞涩的人,上辈子一定是个哑巴!

元殊忍不住打量着虞颂的家,家里不算很整洁,大概是因为虞颂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多余的精力收拾屋子的缘故。两室一厅,另外一个房间似乎没有人住,床上叠放着虞颂和孩子的衣服,还有几件零散放着,没来得及叠好。

元殊帮她把衣服折好,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打开衣柜,这样的举动其实有一点不妥,大概是为了证实心里的某些想法吧,元殊犹豫再三还是推开衣柜。满满一柜子塞着虞颂从冬到夏的衣服,还有一些挂不下的满满当当占据了三个收纳袋。

只有虞颂一个人的衣服。

但这个家里小朋友的东西似乎也不太多,除了床铺上那几件应季的童装之外,柜子里居然没有小孩子的衣服。而且,好像玩具也不多。

床旁边的脏衣篮里搭着虞颂早上进门时候穿的衣服,连同几件未洗的外套,元殊把衣服连同篮子一起抱到房间外面的阳台上,一一丢进洗衣机。最后一件拿出的是一件宝蓝色的上衣,落在篮子最底部,衣服被压得皱皱巴巴的,有些板结,展开后元殊彻底愣住了,竟然是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咖啡色。

“扔了吧”,声音在卧房门口响起,元殊才惊慌地回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床的。

虞颂不再看他,转头回到客厅。

元殊设置好洗衣时间走出来的时候,虞颂已把两碗白粥盛好。孩子还睡着,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个。

“虞颂,我过会儿就要回去了。”

虞颂微微愣了一下,了然地“嗯”了一声,最近半年元殊不是在片场,就是挤时间跑各地赶活动,连轴转了好几个月也没有喘口气的间隙,凭空出走一天半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让我联系到你。”元殊指指自己的手机。

“嗯。”

其实离开的一个月里,虞颂还用着原来的号,照常开机,就好像自己从来不曾躲避过他一样。她确实不希望接到元殊的电话,而他真的一次都没有打过。除了他住院第二天,微信那条试探性的那条——“虞颂?”,她当时没有回复。

“好。我听说《上元录》签给林深了?”

“已经初步谈了。”

元殊浅浅地笑了一下,《上元录》里写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她在片场看他演戏的间隙中写的,因此觉得特别温暖,“拿到钱请我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多少有点沉闷,虞颂不意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见虞颂没有反应,元殊大声道:“你听见没有?”

虞颂低低地应了声“嗯”。

[1]达比加群酯:抗凝药,肺栓塞后预防性抗凝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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