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一切仿佛都有些不一样,从克里斯蒂娜把我从床上叫醒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起来吧,时间不早了。”克里斯蒂娜好像没什么不同,但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种疲惫,是没休息好吗?
下了楼,餐桌上摆放的早餐格外的简单,面包和黄油,几个新鲜的水果,我坐在位置上,有些摸不清头脑。
当母亲亲自端来几杯牛奶,我才意识到,所有的仆人都不见了,我看向无神地撕着面包的克里斯蒂娜,轻声问道,“什么情况,我们有法定休假日吗?”
尴尬的打趣好像并没有调动起克里斯蒂娜的兴趣,她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下,可这笑容里藏着的温柔和疲惫,却让我感到深深的违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是亚瑟的忌日。”母亲把牛奶放在我的身旁轻声道。
我闻言一愣,恍然明白了这所有的不适从何而来,今天的家中,冰冰冷冷的,暗藏着一种压抑和哀痛。
二哥没死,可已经死了。
我看着从书房中出来的父亲,他今天没穿那件怎么改都不太合身的议员长袍,而是穿上了伴随了他多年的铠甲,沉重的铠甲上身,好像能给他更多的安慰似的。
以前这么多年,我的印象里从未有着类似的仪式,甚至他们都很少提起二哥。在家里好像他们都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和言语,不让不知情的自己和小妹感受到有亲人离去的悲痛感。
是因为我已经成年了?还是因为我知道了事情真实的经过,已经是秘密保守者的一员了?我环顾了一周,小妹果然不在,今天并不是周末,也并未叫她回来。
简单吃了几口早餐,父亲带着全家人进了祖祠,祖祠大厅中今天摆放在前的,是二哥的牌位。死者为大,所以忌日不论长幼辈分,放在首位,以示尊重。
看着父亲走上前去,用赤焰引燃前方的火鼎,熊熊而起的斗气火焰,让后方二哥的灵牌都显得有些扭曲了。
照理来说,接下来父亲应当为家人讲述逝者的一些有趣经历,在火焰中冲淡悲伤,而后共饮美酒,用欢声笑语告诉死者,生者没有忘记他,却也不曾伤怀于他,愿他得以快乐安详。
可看着前方那高大的背影,我只从中看出深深的落寞,我想他一定有很多欢乐的回忆,只是当下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吧。
“亚瑟是因我而走的,那一天我看着他那么欢快地笑着,跑进那人的怀里。”
低沉的声音响起,每个人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痛楚。
“就算在离去那一刻,他也不曾回头看我一眼,只是笑着,不停地笑着。他的笑声那么快乐,就好像不是将要离开我们,而是马上要回家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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