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咋了？”
“不，没什么。”老司机逐渐冷静下来，把手机收好，发动公交车。
经历了十多分钟非人的折磨，即使是作死经验丰富的林伟都感到有些吃不消。
他一边望着窗外的一片混沌，心中胡思乱想着“司机是如何在这种路况下认路”之类的问题，不久便不由自主的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到站了。”
林伟睁开眼，是老司机的脸，一脸严肃。
“谢谢。”
林伟晃晃脑袋，向窗外望去。
雾气已然褪去，虚伪尽数消散，安静而祥和的夜景，在无声的向他述说这个世界的真理。
他生存中。
林伟正要起身下车，老司机却一把拉住了他：“请稍等，我家老板还有两个口信，让我传达给你。”
林伟一愣，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
说罢他便起身向车门口走去。
不是他不给面子，一晚上的折腾后，林伟只觉得疲惫异常。
赶紧回到公寓，好好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才是他想做的。其他事，一概没有兴趣。
人生之旅，生死之外无大事，何况他连这点大事都没有。
司机苦笑一声，伸手拦住他：“好歹我在冥途上开夜车送你回来，就当给我个面子，听听也不打紧。”
林伟驻足，侧头看向司机，做出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那个，我们老板问你，是否愿意替他做事？”
林伟盯着老司机，目不转睛。
“你们老板是？”
本来林伟想一口回绝，不过想到都浪费时间听对方说了，不妨好人做到底，礼貌性的问一问。
“黑色火种。”老司机被林伟盯得有点心虚，不过随机就给自己鼓了鼓劲，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
虽然自己老板也败走过麦城，但是在这个诡秘初现的世界，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我不是就在为他做事么？”林伟嘿嘿笑道，“感谢他的公寓，不过我也按照他的规矩在做事，不是么？”
“不，这不一样……现在你做的事，类似于面试。”老司机说道这话的时候，腰杆不由自主的又挺了挺：“通过老板的考验后，像我这样才算正经为老板做事。”
“原来现在公交司机的招收标准这么严格了。”林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唔，面试新人是工作的一部分，开公交并不是。”老司机听出林伟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过仍然耐心解释道。
“哦，那没兴趣。”答案和林伟猜的差不多，所以他想也没想的就礼貌回绝。“很感谢他的公寓，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不，老板没那个意思。”老司机连忙继续道：“老板说过，即使你不愿意为他做事，也可以一直在公寓中住到你不想再住为止。”
顿了顿，老司机又接着道：“还有第二件事，老板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言毕，他走到驾驶座旁，在仪表盘上拨弄一下，座位应声折叠后向前打开，露出座椅下的一块储物空间。
他伸手进去，拿出一个小布包袱，递给林伟：“请打开看看吧。”
受人馈赠，自不好粗暴的拒绝，林伟当即拆开一观。
解开系的很紧的扣子，一个小锤子出现在林伟眼前。
旁边还附有一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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