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南伊歆醒来时,祁言程已经进宫上朝了。南伊歆慢慢的用过了早膳,问起了意外失火的事,得到的答案和祁言程的大致无异,没有怀疑的人,也找不到这场火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这些毫无头绪的事反而更让人觉得,此事绝非意外。
南伊歆思索,她来天祁不过两月有余,要说得罪了什么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至始至终除了进宫这种无法推脱的事外,其他能不参加的场合她都全部避免了。
府上来的新人要说有害她的可能,说得过去,但要能办成一见这样招摇的事,不被人发觉异样,很困难,况且都是皇后娘娘特意选出来的人,精挑细选的,有几人敢下手?
排除了种种可能,南伊歆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把目光对着祁言程,恐怕是对安王有什么,才会动她。
早朝结束的很快,安王府的事昨晚就传到了宫里,天祁皇帝特命安王这几天不用早朝,留在府里陪陪安王妃,毕竟也是听说了人受了伤,还被吓得不轻。
太医院的太医一早就被王管家派人请来了,开了几副消炎压惊的药,再留了外敷的烧伤药。与府医说的大致无异,都是一些不要碰水,按时换药之类的,若桃若兰认认真真的记了,王管家又派了人送太医回去。
祁言程回来时,南伊歆已经换过一回药了,正在前院的偏房里和若桃若兰说着话,因着早上起得晚,早膳也用的晚,所以中午时也不饿,就一直没有叫人传膳。等午时快过了,祁言程走进房间,南伊歆礼貌的问了句王爷有没有吃饭,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若桃若兰一直同南伊歆说着话,说忘了,经过南伊歆这么一提醒,若兰才一拍脑门子说公主还没用午膳呢。
下人才忙忙的去备饭备菜。
虽说下朝下的早,但一般再怎么着都得要午时多才下朝,然后又从宫里回府,差不多也是这些时候。
祁言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南伊歆抹了药的脸和白纱缠起来的右手,莫名的心里就觉得愧疚,又听了皇后的话,比如那些:歆儿一个人嫁到天祁来,带着南伊臣服天祁的忠心,从小也是被南伊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要好好待她,诸如此类的话。
这些话,他听过不止一次,几乎是见一次皇后,就得应付着听一次。
他本不是热络之人,再加上余毒麻痹着他的情感认知,让他更加不愿与人亲近,但好像在这一刻,他心软了,他自责了。觉得要是当时他在府里,那么,她也就不会被困在火海里出不来了。
菜上的很快,下人看着王爷一直坐着,以为王爷要和王妃一起用膳,便多准备了一个人的碗筷。
南伊歆本以为他要走的,但眼前这个稳稳坐着的人,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他救过她,当她的马儿受惊,她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时,是眼前这个看似冷血的人接住了她,让她能安安稳稳的落地。她不得不承认,在这异国他乡,他是第一个给了她安全感的人,又是她的丈夫,所以她才想要救他,想要帮他解了余毒。
第二个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四皇子,在本以为没了希望的时刻,带她出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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