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欧阳墨着了新的白色长袍走了出来,白色的长袍袖口绣着金色的边纹,而白色长袍的底面也隐约可见的龙跃然而起,袍子极为讲究,不仅昭然着太子的身份,而又不失儒雅,特别在这个满是文人雅士的宫宴,这个五岁儿郎竟也显得风度翩翩。而刚才忙着穿衣的诸葛云汐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这会也向自己的衣服的看了看,同样的设计但是图案却是不同,欧阳墨的图案是龙,而她的图案却是麒麟,在朔月国龙与麒麟地位相当,甚至比龙还略胜一筹,可见诸葛云汐的地位,独得皇室的恩宠。
这衣服,本是皇上准备让太子带给诸葛云汐的,而太子也就借这个机会将衣服给了诸葛云汐。欧阳墨看到诸葛云汐衣服的图案一愣,没想到父皇会僭越礼制,给诸葛云汐这样的衣服,而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看出,皇上故意让诸葛云汐穿上这样的衣服,向整个朔月国承认诸葛云汐的身份和地位。诸葛云汐看到自己衣服上的图案,还是感动皇上的用心,皇上是怕自己的声名不好,而到宫宴的时候自己受欺负。
不一会,两人又坐上了去往宫宴的马车,通过的还是俩人来时的那条路,而又经过了那热闹的街区,黄昏日末,就连人潮都减少了些许,市井里那些庆祝喧闹声,总是少了好多,小商小贩都已经收摊了,偶尔有几个路人和小商小贩讨价还价。而书肆酒楼间,总有些说书先生还没散场,座下还有些文人墨客或在吹嘘或在吟诗作赋或在讨论着这天下政治,好不热闹。那些戏班舞台有的还在表演最后一场,有的却已经收拾散场了,那些围观的群众也只剩下了几人。夕阳照在市井之间,这里恬静得就像梦境一样不真实,而两人的马车闯进了这个不真实的梦境,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这个画中。
就在诸葛云汐看着这依稀还有人流经过的街区,突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几人,赫然是青竹青菊他们,她赶紧叫车夫停了车。然后跳下了马车,而青竹他们也看到了诸葛云汐,几个人向诸葛云汐这走来了,再走近一看,阿狼也在。诸葛云汐和欧阳墨出游,特意将阿狼放在家里,没想到和青竹他们在一起,问了后才知道,本来他们都已经出来了,没想到阿狼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索性就带着它了。
诸葛云汐将她要进宫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而他们一致表示要和自己进宫。她就干脆吩咐青竹青菊和自己进宫,而琼将不会武功的笙箫替换下来,现将笙箫送回府,然后再和暗一会合,而阿狼,自然也要跟着诸葛云汐的,众人纷纷领命,而诸葛扬却是吵着嚷着要进宫的,她无法,只好将诸葛扬也带走了。
过了好大一会,诸葛云汐回来了,欧阳墨皱了皱眉。看到诸葛云汐的身后的阿狼,虽然不形于色,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而青竹和青菊虽然有轻功,但是她还不想让她们暴露,就让她们坐在了车辕之上,代替车夫驱赶马车,马车似乎比先前更加平稳了些,就连欧阳墨也明显地感受到了与众不同。欧阳墨又看了看诸葛云汐的诸葛扬,显然不明白带他去做什么,而诸葛云汐也只是询问欧阳墨可否带他一同前去,并未解释原因。
到了宫门口,别的马车都只能在宫门口停下来,而只有欧阳墨的马车长驱直入,直接到了宫宴的地方。曾经诸葛云汐的马车也是长驱直入的,皇上下了谕旨,大意是说诸葛云汐和欧阳墨的身子不好,未免舟车劳顿,以后可以直接入了宫门。这一谕旨可以说是震惊世人,一个王侯家的儿子和太子一同待遇,而且自古哪家天子不忌讳手握重兵的将军,又给了他的儿子如此多的礼待,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其实皇上什么心思也没有,这谕旨不过是诸葛云汐自己求来的,代价就是每半个月入宫一次,而什么宫宴什么的必须出席,她也只得妥协了,这不,她不就来了这里吗?
众人下了马车,今天这宫宴的地方与以往的宴会不同,今天的是在河边,虽曲水流觞,竹林最为雅兴,但宴饮规模庞大,只得设在这皇宫内的朔水河边,而这河又是通着宫外的,所以经过修葺俨然成湖状,上巳节已经是春日洋洋的季节了,微风吹动着河边的已经发了嫩芽的柳树,影子映在湖上,夕阳褪去,连最后一分余晖都不曾留下了,现在俨然就是一个春日的傍晚了。
再仔细看了看,布局摆设极具雅致别具一格。湖中央有一亭,四周帷幔随风飘荡着。而岸边到小亭的路在水上,狭窄而悠长。在这小亭周围又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坐席,而坐席之上也早已准备好宴饮的酒桌,一人一案。这些坐席从远处望去就如同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如那亭子一样。而每一处都是一块平坦的台子或大或小,大台子可分坐数十人,小台子可列坐五六人,而每一个台子都是连接中间的亭子。湖上飘散着荷花灯,暗色渐起,宫人把荷花灯逐一点亮,荷花灯照亮着湖水,而晚风一吹,荷花灯缓缓飘动着,也搅碎了湖中的淡淡荷花灯影。宫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而诸葛云汐他们是最先到这里的,呆呆地望着这景中画,诸葛云汐原以为宫宴不过是呆板的庄重的奢华的排场,从未想过宫宴也可以办得如此雅兴。天空更黑暗了些,荷花灯更亮了些,才有些人姗姗来迟,一道不是那么美妙的声音打破了众人对这如画般景色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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