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文昭帝喊道。

“为何打压沈家,你不要忘了。凡事有可为不可为。”

站在身前的秦顾知道皇帝看出了些什么,他盯着沈容那处,头也不回道,“不劳父皇操心。”

凡事涉及沈容,没什么可为不可为。

“儿臣如今站在您的身前,不觉其他,只是心中又是自豪又是担忧。”

心爱的人在底下面对危险却冷静沉着,于在场之中一人之力抵抗刺客,让他能够站在这儿保护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他爱的人。

文昭帝冷哼一声,“你与她是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文昭帝,“不可能?等你死了就行。”

文昭帝,“?”

不孝子!这混帐东西永远都是不孝子!

宴席遇刺一事,沈容时隔多年再次名声大噪。

多年之前,少年文才,一手策论诗文名贯京都。

多年之后,郎君鲜衣怒马,一己之力制服宫宴中行刺的此刺客。

齐国候世子风采照人,立在纷乱无章的宴席之中却仍显其卓绝不凡。

可惜沈家不受圣上喜爱,奈何身怀文韬武略,却无可用之地。

沈容漠着脸退到角落,祁渊苏浙皆是担心的围上前来。

二人一走近,沈容身上杀意未退,凛然肃杀,一时之间竟叫祁渊苏浙不敢出声呼唤。

沈容闭着眼靠在墙上,想着刺客亮剑之时的鼓点。

她抬眼看向祁渊苏浙,见二人面上一派担忧之色,不禁缓了缓脸色,松下了紧绷的那根弦。

“我无事。你二人如何?”

祁渊苏浙皆是摇头。

“我二人坐的稍远,殃及不到我们。只是你,赤手空拳的就敢上,叫我们看的一阵惊险。”祁渊出声道。

苏浙点头附和。

沈容像没事儿人一样摆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

她这些时日每日都在练武,除了葵水来的那几日。对武艺的掌握已是越来越熟悉,因此此番宴会也是十拿九稳才上前。

只是她没想到这刺客竟然不是女子,而是个男扮女装的大汉。

可书中对此却只字未提。

沈容心中十分不安,她整了整衣襟,对二人说,“我去整理一下衣服,一会再见。”

说罢,便朝门外走去。

祁渊苏浙拦都来不及拦,只好随他去了。

圣上等会定是要叫沈容去问话的,换个衣服也好。

沈容出了殿门就直奔恭亲王离去的方向去,宫宴上出了事偏就他恭亲王一个人不在,偏就他恭亲王宴前喝多?

还有那钟磬——

钟磬!

沈容骤然停住脚步,继而直接运气往后殿处而去。

她就说!

那钟磬的节奏如此怪异,正与那鼓点一模一样!

她一瞬间明白了,钟磬的节奏和鼓点的节奏就是暗号!

那鼓点的节奏再次敲响在沈容心中,敲得她一阵不安。

乱了。

全乱了。

为什么会是恭亲王?为什么会是书中很少提及的恭亲王?

沈容心里有些慌乱,剧情的走向虽然还是与原来的一般,可涉及到的人物却变化了太多。

恭亲王究竟在这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恍惚间,她落在一处屋檐之上,闻得有人声传来,便跃下房檐藏了起来。

有两人自拐角处对话,一人气急,一人平静。

“沈容与她那个娘一样,不识时务竟坏我好事!”

“殿下不必动怒。沈容敢在宴会这般出风头,圣上那边自然会有动作的。”

“哼。”那人冷哼一声,“上次太子对皇后动手你可见皇帝说什么了?”

......

“皇帝这人不按章法,谁知他此番对沈容是奖赏还是罚!”

......

二人声音逐渐远去,沈容侧身望去,将两个人的背影收在眼底。

她眼眸微敛,果然是恭亲王。

但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

二人交谈之中提到沈容的母亲,沈容十分在意,她现在怀疑父母的事或许都和恭亲王有关。

沈容当下决定,或许剧情大致走向还是如书中一般,但她确信,不一样了。

沈容回去时,圣上正在问罪。

太子首当其冲,因那刺客直奔三皇子而去。

“父皇,刺客行刺前,妾闻太子殿下突然重重的掼了酒杯......”太子妃在一旁面色惶恐的说。

太子瞧了一眼太子妃,面如寒霜,出言讥讽道,“若是刺客是我找来的,死的可不是三皇子侧妃。”

而是你太子妃郑氏。

文昭帝想笑,但面上依旧装着怒火滔天。

“太子!你是如何对待自己妻子的!对你妻子都这般,更何况是你三皇弟!”

秦顾心想,我想杀太子妃的心可是比三皇弟重多了。

“父皇说的是,儿臣回去就反思。”秦顾面上一派恭敬。

沈容看到这儿又觉得文昭帝偏心了,有些心疼太子殿下。

文昭帝瞥见沈容,眼神闪动了下。他看了看立在自己跟前,表情淡漠的太子,突然扯出一抹笑来。

太子心觉不好。

秦顾听见自己的父亲问,“沈世子立了大功,可有喜欢的姑娘?朕给你指门婚事如何”

想弑父,太子殿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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