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火光迸发,“当”的一声,郑班头和赵九的身子同时震动一下,只见赵九的棍棒已然开裂,郑班头的木棍也断成两截!赵九怒道:“郑班头,你使诈!”

“怎么这样说?好你个白振羽,竟然让我的棍棒断为两截,真可恶!”郑班头说着,抬腿就是一脚,瞬时就把白振羽踢出一两步,恰巧让白振羽滚出最后的包围圈!

“郑班头,你心怀叵测!”赵九简直歇斯底里,把自己的棍子扔在一边,抢过身边的一根棍棒对大人说:“大人,郑班头有意包庇白振羽,请大人做主,让我完成对白振羽的惩罚!”

郑班头看到白振羽满脸血污,狰狞可怖,但身子仍然动了一动,知道白振羽不会有事,就放心地说:“大人,赵九是血口喷人!大家都能看出来,赵班头本想把白振羽一棍子打死,但白振羽命不该绝,赵九动手太急,所以打在了我的棍子上,他自己的棍子也已开裂他在上,我在下,这怎么能怪我呢?”

外人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很明白,就在赵九打下来的时候,郑班头突然把棍子停住,并没有完全抽回,让赵九的计算稍微出现出错,打在自己的棍子头上这更像一下子来不及抽回的样子,但却在棍子上贯注千斤力气,硬生生挡住了赵九的平生之力,让白振羽化险为夷!

接着,郑班头故意对白振羽生气,却是把白振羽一脚踢出去。实际上,郑班头这一脚也很巧妙,不是特别注意就不会发现,郑班头是把白振羽用脚挑出去的,白振羽当然也知道了!

“你们这两个东西,怎么在一起就鸡斗?”鸡斗是山东人一句方言,当地人都懂得,说的是两个人就好像好斗的公鸡,见面就斗在一起。大人说:“你们是属狗的吗?记吃不记打!谁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就让他打肿嘴巴子拴驴!”

大人虽然是调侃的样子,但刚才大人让他们掌嘴,已经小小惩戒一番,他们能不闭嘴?可赵九说的也不能当作没说,知府大人对郑班头说:“郑班头,你说吧,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他们两个不说话,难道让下面的衙役们说?郑班头说:“大人,您让我说我就说,要我看今天就是白振羽命不该绝!刚才是多么大的一场酷刑,换第二个人也早就被打死了!但是他能滚到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打滚堂又不是一定要他的命!我的话说完了,大人!”

“嗯,有道理!赵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大人不忘给两个左右手找平衡,让他也再说几句。赵九哭丧着脸说:“这样我不服!白振羽不是滚出去的,这怎么能让大家信服?”

“你这家伙!”大人无奈的笑了,对赵九说:“好吧,就让白振羽再滚一回,这样总可以了吧?”大人只好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过你们谁也不许打了,他已经这个样了,死活尚不知道,我们就网开一面吧!”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不忍心再对白振羽动手了。

大堂外面的人也叽喳起来:“这个人连动都不能动了,他还能再滚一遍?都打成烂泥一摊了,怎么忍心?!”没有人相信,白振羽能够再动起来。更有人说:“他们家没有来人吗?快把他抬回去吧!”

说来也巧,一个声音就响起来:“振羽,你还能行吗?不然我们就回去吧,以后再来?!”是刘章同。白振羽让刘章同在家里等他,不让刘章同跟了来,但刘章同怎么呆得住?

白振羽没有动,也许他真的不能承受了。知府大人装作没有听见百姓们的话,说:“马上行动吧!如果白振羽不能滚过来,那这次打滚堂就算完事了,再也不许白振羽喊冤!”

这对白振羽似乎不太公平,听外面的声音就知道了。有人这么说:“不管怎么过去的,都应该让他申冤,朝廷就是为民做主的,不是对百姓要命的,大老爷不能再让白振羽滚堂了,我真的佩服他,白振羽够汉子!”

这个人的说话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成,但大人已经说了,又岂能朝令夕改?几个衙役快速走向前来,七手八脚的把白振羽拖回来。大人说:“白振羽,你听明白了,要是你不能滚过来,你们就回家吧,判你从此不能再喊冤!”

白振羽动了动,似乎听到了郑班头喊他“快点”的时候,他似乎吃力的稍微动了一下,但更像在抽搐,然后就不再动。刘章同急得大喊:“白振羽,你真的就这样完了吗?不然我们就不能在济南府伸冤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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