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个人不敢怠慢,一路急行军就来到张家湾。张昆山和白振羽曾经坐在一个酒席上喝酒,当然认识白振羽他们,于是急忙把他们三个人让进来:“几位兄弟,快点进来吧。”
刘顺同见到白振羽,自然有几分惭愧,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对白振羽说:“我说过我会请亲家去我们家的,你们怎么又来了?”白振虎气呼呼地说:“你当我们愿意来呀?这个时候不是姐姐催我们,我才懒得跑出这么远到这里来!”
受了白振虎的白眼珠,刘顺同就不说话了;张昆山的老婆又是一阵忙活,给客人递茶。张昆山对他们说道:“正好,我和亲家还没有喝完,快去再炒几个菜,我们就再喝两盅。”
张昆山的老婆听话,急忙就去炒菜,白振羽赶忙拦住说:“不要再麻烦嫂子了,我们刚在姐夫那里喝过,再喝点水就行了。”这个时间已经什么时候了?不用饭的人已经相当稀罕了!张昆山就说:“那就给几个兄弟端下烟匣子,让兄弟们吸袋烟;以后兄弟们再来的时候,我们补上这顿酒。”
大家都来找自己,刘顺同也就不喝了,对张昆山说:“亲家,我们都喝得不少了,应该吃饭了吧。”说完“吱溜”一声把酒喝干,把酒盅扣在桌子上。
刘顺同真的不喝了,不然不会把酒盅都扣了。张昆山为难的说:“也不知道亲家有没有喝足,这样吧,等有了时间,你就领着兄弟们再来,我们痛痛快快地喝几盅。”
所有的人就都不说话,满屋里都是吃饭的声音,还有“滋溜滋溜”吸烟的声音,间或是喝水的声音。昏黄的灯光照在刘顺同和张昆山的脸上,让坐在炕沿上的人们都能看清,他们两个虽然称兄道弟喊的亲热,但总让人觉得有什么隔阂在他们中间。
刘顺同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再吃,张昆山惊讶地说:“怎么?嫌饭不对胃口?不然让他娘再煮一点面条吧?孩他娘做的鸡蛋面还算好吃。”刘顺同忙说:“只是喝酒吃菜就饱了,那里还再吃得下?快一点让嫂子也来吃吧,她只顾了为我们忙活了。”
张昆山也就三下两下吃完,对老婆说道:“收拾一下你到别处去吃,兄弟们都下来喝水吧。”其实都是一样的风俗,有喝酒的女人是不会上桌子的,等男人喝完酒再吃饭;白振羽和大家就都围着桌子坐下了。
“张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打官司?”白振羽早就看明白了,一定是张昆山不肯答应刘顺同,刘顺同才继续在这里和张昆山黏糊。张昆山露出尴尬的样子说:“兄弟,你应该明白,我这个样子还怎么有脸出去呢?”
“这好办,正好我们也来了,你觉得白天不好意思出门,那就晚上去晚上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白振虎说话就这个样,虽然不多么中听,但实在;白振羽接着说:“我觉得这样准行,今晚你就跟着我们吧!”
白振羽说着,又似乎和弟兄们商量说:“弟兄们,天也不早了,我们就让张大哥跟着我们一起走吧?”这是一个突然的决定,刘章同首先举双手赞成:“嗯,这样最好,不耽误时间,就让大哥跟着我们走吧。”
这是标准的霸王硬上弓,张昆山去也得去,不去也要去。张昆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白振虎和刘章同一边一个早就把张昆山架起来,亲亲热热地说:“大哥,咱们再去刘家庄喝茶吧,让嫂子也早点休息。”
刘顺同愣了一下,迟迟疑疑的说:“亲家母还没有吃饭呢,不等一会?”白振羽一把拉起刘顺同说:“等我们走后让嫂子慢慢吃吧,越等时间越晚。”随后又对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张昆山老婆说:“对不起了,嫂子,我们实在是等不及了。不过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哥的,保证让大哥一根头发都不少。”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白素花正急得在院子里打转,看到众人都回来了,就喜出望外的说:“庚年他爷没事吧?”但随即认出了张昆山,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亲家也来了?我把茶再接上一壶,大家都快点屋里坐吧。”
张昆山一路上都在说:“你看?这是怎么说呢?这事怎么说呢?”白振羽就不停的安慰张昆山:“大哥,这种情况,相信嫂子也是懂大理的人,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白振羽不说是他们的错,反而一个劲地说嫂子会宽怀大度,让张昆山有话说不出。等进了屋子以后,白振羽才说:“张大哥,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兄弟都向你赔礼了!”
白振羽鞠躬,其他人也就随着鞠躬,张昆山慌忙扶起诸位,叹口气说:“唉,这不怨你们,是我那作孽的女儿干的好事!既然来了,就什么也不说了,照你们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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