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同他们想不到,在他们人来人去的路边,众多人的眼皮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大瓷缸里,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秀姑!
白振羽不得不佩服,姚家兄弟的伪装确实做到家了!不是因为时间长,秀姑实在憋不住才弄出不易察觉的微弱声音,白振羽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人!因为没有人想到,姚家兄弟如此胆大,竟然把人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来他们已经摸透了人的心理,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他们才胆敢这样做!
大概因为已经憋了一天,秀姑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大缸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秀姑实在憋不住了,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所以才在里面发出了轻微的动作;她没有想到,白振羽根本就没有走,就在鱼池一边!而正是这轻微的动作,让白振羽听见了,所以姚大狂士也只能功亏一篑。
秀姑蹲得时间太长,全身发软,一动也不动,白振羽早已几步冲上前,掐住秀姑的脖子喊道:“起来!”提溜着秀姑就站起来。三十多个人听见炸雷似的声音都赶紧出来,白振羽说道:“兄弟们,我们回家!”掐住秀姑的脖子带头往外走。
姚大狂士已经出来了,姚二狂士也出来了,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什么高人竟然把他们的精心设计破解了,因为他们在作伪装的时候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任何人也不会看出来,大缸曾经被移动过,而大缸周围的泥土也像已经堆积了很多年!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振羽他们,看着这三十多个汉子雄赳赳的走出去。
门外,三百多人正摩拳擦掌,准备对刘家庄的汉子来一场大屠杀;白振羽又是第一个走出大门,昂首阔步,让外面的人目瞪口呆:姚大狂士没有发话,姚二狂士直接就没有出现,他们还要不要动手?他们都拿出拼命的架势,但都像是泥捏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姚家门前仍然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对三十多个人的命运复杂交织;但现在,他们本来的小声叽喳也嘎然而止,全场肃静,唯有三十多条汉子的脚步声格外响亮!
参与的人缄默不语,没有说出秀姑藏在哪里了,所以这件事就成了一个谜。后来,就有这样不同的版本:一是姚家花园储物室有一条秘密通道,秀姑就藏在秘密通道;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外面看热闹的人杜撰。另一个版本就是在姚家的扣瓮里(两个瓮扣在一起,节省占地,便于粮物储存),因为有人听到抬东西的声音,而扣瓮里是藏人最好的去处;这还是在杜撰。
刘家庄出现这样的新闻,直如一场轰天雷大爆炸,迅速传遍四面八方,自然不会短时间降温。有人说回家后刘顺同就把秀姑吊起来揍了一顿,也许是揍了很多次;但具体情况,因为从来就没有人亲眼见过,所以也都只是猜测。
张家湾的人一直就没有出现,虽然有人看见刘顺同又去了张家湾想请人过来,但大家也都猜测,张家湾的人根本就没有脸出来。不要说是来刘家庄,就是在张家湾,张昆山他们肯定也不愿出门;因为一旦出来,人们的眼睛就像苍蝇飞到肥肉上。
有一点可以肯定,秀姑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闭门思过。有许多人借故去刘顺同家里,无非找点理探听消息,但都没有看到秀姑;来人就都会在刘顺同面前安慰一番,再对秀姑谴责一番,唉声叹气,哀叹不已。
一句话,就是说什么的也有。刘家庄的人同仇敌忾,他们都感到憋。受到这样大的耻辱,不只是刘顺同的耻辱,而且这也是刘家庄的耻辱;在外面只要提起刘家庄,就有人眼光贼亮:是不是姚大狂士拐媳妇的庄?他们村有没有站着撒尿的?刘家庄人深以为耻: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晚,白振羽又和白振虎来到刘顺同的家里。和往常一样,三个人都是先吸一袋烟,沉默一会,似乎他们就是来吸几袋旱烟的。刘顺同年年都种一点旱烟晒起来,留作自用;自己用不了的,他也在村里分给兄弟爷们共享。
断断续续又来几个人,都是知己兄弟,刘顺同就把烟匣子往他们身边推过去,仍然不说话。七八个人,就成了七八根烟筒,吸得屋里乌烟瘴气,呜呜的直冒烟。白素花于是忍不住地咳嗽,不得不时而出去透透气。
一袋烟吸完,白振羽破天荒地没有接上第二锅。随之,别人也很快就吸完了,也都没有人再接上,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下命令,不允许他们再吸了。
“姐姐,给大家泡茶吧。”刘顺同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丢三落四,常常给客人递上烟就忘了火,白振羽提醒他几次也没有效果,于是只好直接安排自己的姐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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