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帮你姐夫想个办法吧,怎么才能让秀姑快点回来?”白素花是来找白振羽出点子的,就是去叫回自己的儿媳妇,刘顺同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因此策略很重要。

“真是可笑,姐夫也太不可救药了!罢罢罢,你们就说刘庚年不舒服,需要有人照看,让她赶紧回来吧!”这样的计策就像在白振羽的嘴边,张嘴就来。

丈夫是天,女人是地;丈夫有病,做媳妇的当然要赶紧回来照顾。白素花高兴地说道:“这么简单的主意,为什么他爷就没有想起来呢?不行,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还要看他的冷脸子!”

白素花转身就走,白振羽说道:“急什么?你们打算谁去?去了怎么说?”白振羽貌似说话张嘴就来,不经过大脑,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细;白素花说:“当然是你姐夫去了!既然去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管不了许多了。”

刘顺同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没有人敢说他是个傻子。白振羽还是叮嘱两句:“让姐夫说话的时候该说就说,别让亲家笑姐夫太老实,放不到大台面去。”

刘顺同去亲家叫儿媳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女人都是小脚,走远路当然不方便;儿子呢,又太小了点,全家人都拿他当作宝贝疙瘩,万一走失了怎么办?拼死拼活挣家,儿子没了还有什么意思?!

沿着官道往南,路东边是王家庄和姚家庄,再往南就是张家湾,秀姑娘家的所在地,总共有七八里路的样子;除了路边的一个小村子,路西边几乎都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麦子,很远才有村子;不过这样的景色,看看就喜煞人。但刘顺同没有心思象平时一样,对庄稼品头论足,他的手里提着点心,急匆匆的往前走;串亲家不能空着手,他不能让亲家笑话。

一路无话,刘顺同熟悉亲家的大门,一路就走进去,嘴里说道:“亲家,忙不忙呀?我来看你们了。”刘顺同硬着头皮说了这些话,就觉得浑身紧张,头顶冒汗,浑身都湿乎乎的。这不光是走的太快,也因为刘顺同见人就紧张。

“是你呀亲家?快进来!路上把你热坏了吧?孩他娘,快点泡茶!”刘顺同一说话,屋里不见人声音就出来了,热情的打着招呼。这当然是亲家母的声音,为了女儿,亲家母也格外热情。

迎进门,少不了寒暄几句。寒暄过后,秀姑的父亲张昆山说道:“亲家,您轻易没有时间到这里,今天既然来了,咱兄弟俩就痛痛快快喝几盅,不醉不归。”

乡下的习俗,就是不能作假;就说喝酒,能让亲戚在自己家里喝醉了,才更能够显示两个人的亲密程度;否则,太客气就是生分了,所以喝酒也就不会尽兴。

张昆山的老婆就麻利的往外面跑,家家都有小菜园,招待客人是不是真心,就看老婆愿不愿意动手。张昆山的老婆这样迅速,刘顺同就赶紧拦住她说:“亲家母,谢谢您的厚意,过后我再来,一定要和大哥喝个尽兴,但是今天实在是有事。”

“什么事这样急?你可不要作假,有一说一。”张昆山满脸疑惑对刘顺同说。刘顺同满怀歉意说:“哪能呢?我巴不得能和亲家开怀畅饮!但说真的,儿子小恙,所以不得不让儿媳回去照顾。”

刘顺同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于是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身上也不觉得这样燥热了。张昆山却惊讶地对刘顺同说:“亲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像秀姑在我这里;秀姑要是在这里,我能不让她出来见你?”

从进门的时候,刘顺同就没有看到秀姑;他以为秀姑去串门了,也没在意;但是,张昆山这一席话,让刘顺同的肌肉又开始紧张,面红耳赤对张昆山说:“亲家,您这是什么意思?秀姑不是来走娘家吗?一个多月都没回家,您就让她回去吧?!”

“啊?”张昆山“忽”的站起来,似要发怒,但马上又呆愣愣的看着刘顺同,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凳子上。张昆山已经看出来,刘顺同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刘顺同的名声他早就熟悉了的,不是会撒谎得人,不然张昆山不会放心把女儿嫁到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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