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郭老汉一事方了,白玉堂擎了酒杯,笑盈盈地看着展昭,展昭心中有愧,也不管先前之事,抱拳道:“此事系展某之错,冤枉了五弟,便给五弟致歉了。”
白玉堂观他此状,饮了一口酒,笑道:“展小猫,此事若非你被擒在通天窟,白五爷也不知晓胡烈所为,险些坏了五爷名头,该是五爷谢你才是,但是,”白玉堂眼珠一转:“一码归一码,白五爷的私事结了,你的官事又要如何呢?你此来无非是要拿五爷回开封府,但你白五爷会就这样跟你去了不成?”
展昭只能道:“依你便怎么样呢?小白鼠。”
白玉堂开了泥金折扇,“风流天下我一人”七个大字张狂夺目“白五爷既将三宝盗了来,展猫,你便将三宝盗回去吧,倘你盗得回去,你白五爷我甘拜下风,情愿跟你上开封府去,如盗不得,展猫儿,你也别称什么御猫南侠了,自己悄悄滚回开封府去罢!”
展昭脾气也上来了“好你个白耗子,你且说,你要展某何日盗宝。”
白玉堂道:“日期近了,少了,显得为难猫大人你,如今定下十日期限,过了十日,展猫儿,你便自己回去罢。”
展昭道:“也不与你斗口,展某定于三日内盗回三宝。”二人击掌,展昭就让庄丁送回了通天窑。
第一日,展昭并无行动,白玉堂玩着扇子坐在高处,居高临下的调侃:“展小猫,莫不是认输了,若真如此,我也早日请猫兄出来,省得猫大人受苦。”
展昭仰头看着白玉堂,直觉其一旁的“气死猫”刺眼得很,道:“白耗子,你也莫狂,展某能于三日之内盗回三宝便是,届时五弟可莫忘了昨日之约。”
白玉堂气极反笑:“你个小猫儿叫得挺凶,也罢,五爷就等着,再有两日,看你这官家猫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展昭除第一日白玉堂来时与他说了几句话外,其他时候俱是一言不发,背对着看守的坐在暗处,送饭来便用,有酒便饮,倒把看守的几个弄得一头雾水。
第二日夜里,一个庄丁用绳索将食盒吊下来“展老爷,您请用饭。”展昭如同前几日般取了食盒,慢条斯理的用饭,待用好后,又将碗碟收在食盒。那庄丁将绳索往回收时,突然腕上一痛,就直直向下栽了去。展昭自不会让他从高处就这样砸下,接住庄丁,往他嘴里塞了颗药,又把庄丁摆成自己先前的姿势坐好。展昭抬起右臂,一连发了三只袖箭,间距均匀的钉在壁上,随即足尖点地旋身而起连踏着三只袖箭上去了。
展昭未惊动看守之人离开通天窟后,准备去寻巨阙,盗三宝。展昭也不知怎么走的,前方是碧澄澄一片清波,光华荡漾。展昭心中诧异,心道“原来岛上竟有如此的大水?”再细看时,汹涌异常,竟自无路可通,便懊恼走错了地方。御猫飞檐走壁,水性却不怎么好。于是转身欲走,却听有人喊“展兄弟!”又回身来,忽见顺流而下,有人竟奔前来,更加诧异道“蒋四哥何时来的,还是踏水而来?”
蒋平笑问:“哪来的水?”
展昭道:“四哥莫不是眼神不好?这一带汪洋,可不是水?”
蒋平笑回:“展兄弟看差了,前边儿是青石潭,当年五弟随着天然势修成的,漫说夜间看着是水,就是白昼之间远远望去,也是一片大水。但凡不知道的,早已绕着路往别处去了。唯庄上人俱各知道,只管前进,极其平坦,全是一片一片青石砌成。”
展昭道:“原来如此,五弟真是奇思妙想。”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谭边,展昭慢步试探而行,果然平坦无疑,心下尴尬,他方才还说蒋平眼神不好。
又听蒋平道:“我本受大哥之命要来助展兄弟出通天窟的,然展兄弟你艺高人勇,已自己出来,那便同你去盗三宝罢。”
展昭连忙说道:“四哥且慢,此事是我与五弟之约,凭一己之力盗回三宝,不便几位兄长相助。”展昭此话,一是他赌了一口气,要与白玉堂比试比试,二也是怕四鼠助他,伤了五鼠之间的感情。
蒋平道:“既如此,我且先回去,防老五生疑。这老五忒不识礼,展兄弟小心。”
展昭送蒋平离开后,正欲抓两个庄丁问路,远处便响起了人声。
“费七,你往哪去啊?”
“我去通知白管家上连环窟取三宝去,柳员外要看呢。”
展昭便一路跟着去了白福的住所,又跟着白福到了连环窟。
白福取了三宝,正入竹林,预备去厅堂,一面走,一面回头瞧,心中有些害怕,觉得身后吡啦、吡啦的响。将灯往身后照去,是枳荆扎在衣襟之上,口中嘟囔道:“我说是什么响呢,怪害怕的,原来是它啊!”连忙撂下灯笼,放下包袱,回身摘去枳荆。转脸一看,灯笼灭了,包袱也不见了。这一惊可不小:“我的娘啊,别不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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